!快吐出来!”
“不是要和我死别吗?!”
“不……不……求求你……快吐出来……”苏羽茗拍打着叶赐准的肩膀,放声大哭……
看着泣不成声的苏羽茗,叶赐准终于还是心疼了,缓缓伸出手来,“我没有吞下去,在这里……”
苏羽茗定睛看着那枚熟悉的小药丸,惊恐莫名的一把抓了过来,然后狠命地用力扔掉!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苏羽茗狠狠地打了叶赐准一巴掌,朝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知不知道真的会死的?!那是必死的毒药!”
“必死的毒药……呵,苏羽茗,你知道不知道,为你守灵七天后,在凌云峰河谷的茅屋里,我差点就把它吞下去了!”
苏羽茗睁着泪眼,怔怔地盯着他……
“幸好我发现了破绽,猜到你是假死,不然你现在看的叶赐准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羽茗顿时背脊发寒,心头都凉了半截,一把捂住他的口,喃喃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叶赐准握住她寒冰一眼的纤手,贴放在心头,在这炎炎夏日,怎么能冰冷成这样?
他抚上她的脸庞,帮她拭去泪水,柔声说道,“不要再考验我的决心。”
“可是……这药自我们从崖底寒潭回来后我明明已经叫杜鹃拿去销毁的,你怎么会有?”这药是她第一次来洛安,深入醉春苑打探无翳子传人消息时专门给自己研制的,吞服后顷刻毙命。醉春苑品流复杂,她也不能确保自己百分百不会被侵犯,万一真的无力抵抗,她唯有一死以保清白……
“杜鹃销毁此药时恰好被我碰到,我逼她说出了实情,又不准她告诉你。从此之后这药我便随身携带,时刻提醒自己这世上有位女子为了我甘愿去死,我此生都不得有负于她!如违此誓,此药就是我的终局!”
苏羽茗看着他,心内已是肝肠寸断,最后仅剩的一点坚强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只能一头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静夏之夜,洛安城郊别苑。
苏羽茗紧紧依偎在叶赐准怀中,身上汗涔涔的,呼吸尚未理顺。叶赐准狠得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几乎承受不住……
借着微弱的烛光,叶赐准终于注意到她左脸颊的伤痕,伸手摩挲着,拧眉端详。
他粗糙的指腹划过她娇嫩的脸庞,让她一阵悸动……苏羽茗不适地动了动,又担心这划痕遭他嫌弃,便往他怀里钻了钻,躲开他的目光。
“曹英泽那厮不是很有本事的吗?假死的骗局都策划得如此周详,怎么连个好点的外伤大夫都找不到?”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他……”
“琵琶的丝弦都是上等的蚕丝做的,坚韧得很,打在脸上,很疼吧?”一想到她遭受的痛楚,叶赐准便心如刀割,恨不得代她受罪。
“没事,都过去……再说,海州牢狱的刑讯逼供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想到海州的往事,叶赐准心里更痛了,“你受的罪,一件件一桩桩我都会向薛汇槿讨回来!”
“什么讨不讨的,我不在乎,你别去招惹他……不过,这次泰祥兴真的被曦王盯上了,常安似乎是志在必得,你要怎么办?”
叶赐准邪肆一笑,“这事,就让为夫去奔波,你就乖乖在家看热闹吧。”说着将她翻身压下,继续办他的“正经事”。
这次的朝廷特使,似乎就是冲着泰祥兴来的,上至掌事唐敬文,下至一众分号掌柜、管事,被常安抓了个遍。如今常安正坐等收割战绩之际,一个随从忽然从大门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到常安跟前便“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禀告大人,不、不好啦!”
常安啐了他一口,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骂道,“呸!你爷爷我好得很!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值得你这般屁滚尿流地回来禀报!”
那随从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依旧还是那般惊慌失措,“泰祥兴的后台出现了!是、是前襄王府长史,云湘明!”
襄王府?!常安顿时惊呆,泰祥兴的后台,怎么会是襄王府……当今圣上向来偏袒襄王、敬王两位兄弟,世人皆知,尤其是知道内情的,都知道襄王府和敬王府谋反的大罪被强行压下,乃至一笔勾销,都是当今圣上亲自操办的,这恩宠也是空前绝后了。如今自己不知好歹,竟然踩上了襄王府的地盘,简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