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所以,萧雅妃并没有失宠,萧家也并不如外界看到的那般衰败的样子,反而是圣眷正隆!”
“正是。而且陛下如此爱惜萧雅妃,宁愿苦了自己也要制造这种疏离萧家的假象,恰恰反映了他对萧家的偏爱和眷顾。而且据我所知,萧雅妃也知道陛下的心意,两人一唱一和,外冷内热,不知骗过了多少碌碌之辈。”薛淳樾抿了口酒,正月之时他与叶沁渝到敬王府拜访,姑母私下向他透露泓远帝与萧雅妃的过往,叫他与萧家结盟,当时他还以为这是敬王妃的一己之见,但是经过这许久的观察,果不其然。
当初薛清颜已经料到敬王府的劫难,如果她与敬王都出事,那薛家在朝堂就完全失去庇佑,薛清颜不忍薛家子孙孤苦无依,已经为他们安排好后路。
“只是不知萧世子能不能比韦绍卿更快取得突破,拿下黔中道腹地。”叶赐准眼眸一紧,他跟韦家关系微妙,如果韦家累加军功,那他更无法脱身。
薛沛杒一听连忙将他打断,“叶大人这么想就多虑了,萧大爷是纨绔子弟不错,但是其人却是正直仗义、不拘一格,而且毫无架子,此类人在军中很快便能建立威望。更何况他的侍从齐续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将才,此番入黔必然大有作为。你想,萧廷秀是楚国公的独苗,如果不是稳操胜券,他舍得让他的儿子去冒险吗?”
“那倒是,不过沛杒,说起来你这楚国公的乘龙快婿当得可还舒服?前几日散朝,我听大理寺卿袁大人说你可是连三天婚嫁都没休完就到大理寺衙门上值当差去了啊,你这让弟妹怎么想?”
薛沛杒哂笑道,“我不过是想着回朝当差需谨慎一点,好歹给也做个勤勉的样子给陛下看看不是?而且廷楚也没说什么,嫁给我后把府里上下都打点得很好,前几日回父亲那里请安,她还把父亲府上一众人等都照顾周到了,连我也没想那么多,反正父亲和娘都对她很是满意。”
“哟,如此看来,你倒是捡了个好媳妇儿啊!我都羡慕你了!”
“叶大人的齐人之福我才羡慕呢。”薛沛杒看叶赐准揶揄他,免不了要顶回去。
薛淳樾笑道,“想来二叔对弟妹是十分满意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为兄倒是好奇,楚国公怎么主动选了你做乘龙快婿?我与赐准之前还想着如果你与萧家联姻我们便能事半功倍,可没想到还不用我们筹划,这亲事竟然就成了。”
薛沛杒低头沉默,自斟自饮,良久才说道,“据说是廷楚自己向楚国公提出的……”
她自己提出?薛淳樾不禁想起他们在第一次在聚贤阁喝醉的那晚,萧廷楚来过他府上的偏厅,莫非那时发生了点什么,让萧廷楚放下女儿家的矜持,径直向父亲提出选婿一事?
“那晚在偏厅,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我都喝醉了,哪能说什么?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提到了……唉,不说也罢,反正木已成舟,我现在人也娶了,也算是遂了你们的愿,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再一杯酒下肚,薛沛杒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仪安,如今她带着孩子独自生活,按她以前那个挑剔的脾性,不知道这孤寂的日子过得习不习惯……
萧廷秀出征后,薛淳樾也给他送一份厚礼,着靖南道节度使沈悦发力,全力配合萧廷秀在江南道的进攻。韦绍卿自然也急忙进军,无奈韦军已经鏖战多时,早就筋疲力尽,哪里比得上初上战场的萧军?眼见萧廷秀和齐续挥师进逼黔中道腹地,韦绍卿和韦知雨也有些急了,连夜传书给段正刚父子着其点兵,双方倾其所有、背水一战,前后夹击部落军,与其决一死战,抢在萧军之前攻下腹地。
韦军这番大动作让部落军不敢大意,只得倾巢而出迎战,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待韦军和部落军厮杀之际,萧军趁敌空虚,猛攻其侧翼,一番闪电战后竟比韦军更早拿下部落军的大本营!而此时韦绍卿还在与部落军鏖战!
好在萧廷秀倒也不是坐观虎斗、坐收渔利之辈,在攻下阵地后马上派齐续带领一支部队支援韦绍卿,最后部落军被韦、萧、段三方联合绞杀,往吐蕃逃窜而去。至此,大业国在西南边陲终于大捷,黔中道在实际上成为大业国的直辖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