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曹公子不要辜负了卿尘的一番苦心,和升宁公主携手白头。”
“宋振远在洛安祸害了这么多女子,不见得个个都如卿尘、柳絮一般有胆识,如若不是,宋振远也不会横行到今天,只是正巧撞上太妃薨逝朝廷大赦,让他逃过一劫,当真是可惜。”
“时候未到罢了,宋振远造下的孽,总有算总账的时候。经此一事,陛下也会对宋家警觉三分,卿尘也不算白受罪一场。只是卿尘和三哥难得圆满,还怀上了孩子,这孩子何其无辜,就这么被宋振远活活地打了下来……”
叶沁渝知道羽茗始终对自己不能生育之事耿耿于怀,对孩子罹难的事情尤其敏感,便转移了话题说道,“或者我们应该庆幸,幸好宋振远不知道孩子是连晋三的,否则以他暴戾的个性,恐怕不仅仅是打掉孩子这么简单,卿尘的性命也难保。”
苏羽茗抿嘴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茫茫运河若有所思。
“希望三哥和卿尘此去新罗能平安顺遂……”
“放心,淳樾安排的事情向来不会出错,出了大业海域便会有人接应他们,接应之人来自新罗王室,完全有能力庇护好他们,你不要太担心。对了,之前和你说过去洛安掌管泰祥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恒兴行对泰祥兴来势汹汹,虽然宋振远出了这事后有所收敛,但我猜他们沉寂不了多久,单凭我和云叔,真的很难招架。羽茗姐,你大好的经商才华,可不要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啊!”
苏羽茗低头沉思,叶沁渝不止一次向她提出希望她过去掌管泰祥兴的提议,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如以前在苏家协助父亲时那般从容自信,因此一直没有答应。
自薛清颜死后,泓远帝便明言警告过薛淳樾不要再肆意妄为,否则绝不会再像以前般轻易饶恕他的过错,尤其是现在薛淳樾和叶赐准已经在朝中崛起,泓远帝对他二人更加防范,他二人断不能再轻举妄动,因此泰祥兴的事务,只能由云湘明出面打理。云湘明与薛汇槿能力相当,而且自小便涉足商事的薛汇槿还略胜一筹,长此以往,泰祥兴恐怕难以招架恒兴行的轮番进攻。
这些事,苏羽茗都明白,只是……
“羽茗姐,你还是放不下小准叔吗?担心他与韦知雨?”
苏羽茗抿紧嘴唇,不发一语。且不说最近韦知雨似乎对叶赐准愈加暧昧,但是说他和她是御赐的姻缘,正式的夫妻,她就有何资格对他们提过多的非分要求?
“并非如此,赐准和她,不管如何都是天经地义的,尤其是知雨从黔中道回来后,陛下对她多有封赏,她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而她也是韦大人牵制赐准的重要人物,因此不管他们有无夫妻之实,至少都是稳定的同盟关系,这些都不是我可以左右得了的。我之所以不去洛安,是因为……”
“因为薛汇槿?你还是越不过心里对他的惊惧?”
“往事实在太痛苦,不是说克服就克服得了的……不过我不会置云叔于不顾,你我合力,必能助云叔一臂之力。”
叶沁渝点了点头,这才拉她离开窗边,来到桌旁试试淮园的招牌菜。这家淮园,叶赐准曾想在两人成亲之时买下来送给苏羽茗,让她可以天天都吃到家乡风味,只是这想法实在太荒唐,被薛淳樾嘲讽了一番才作罢。如今叶沁渝便常常陪她来吃,以慰她的乡愁。
曦王和宋惠妃被宋振远这一闹不得不消停下来,本以为这日子至少会平静个一年半载,可是不想祝太妃薨逝后不久,王太妃也开始病重了。泓远帝无法,只得召见长英侯王伯当,要求作为太妃娘家的王氏一族尽快定出一门亲事,一来为太妃冲喜,二来王书霖作为王氏一族的未来继承人,年近三十却还是独身一人,他的婚事也成了王太妃的一桩心病,以当前的情形来说实在不宜再拖。
圣旨一下,王伯当这个万年道士不得不下山,应诏进京,顺道把宁死不屈的王书霖也绑了进去。别看王伯当是个修道之人,但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从当年面不改色地和他的师傅元贞一起谋害了青阳观的准住持弘真道长一事中便可见一斑。王伯当一回到洛安侯府,马上派出王家的死士逼走柳絮,本来醉春苑破败后柳絮已经无处栖身,如今又遭到王伯当的威逼,不得不离开洛安,等王书霖知道此事的时候,柳絮早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