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茗“噗嗤”一笑,挽住他的臂弯,“你是奇儿的爹爹啊,要是没有你,谁养活我们娘俩呢?所以你说与你有没有关系?”
“哼哼……”
叶赐准这才满意地微笑,顺势把她拥进怀里……
薛汇槿的事,她总会知道的,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他总归是薛清颜的亲侄子,看在薛清颜的面子上,刘循给他赐了杯毒酒,留了全尸。至于薛玉雪,生性刚烈、不甘平庸却又无可奈何的她,在宗正寺入府抓人之前,便已割脉自尽。临死之前,她端坐在大厅正堂的主人位上,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位置,虽然终身未曾拿到。
海州传来消息,马姨娘在一个雨夜失踪,次日一早在薛府门外的码头发现了她的浮尸……
可能,她只是想从码头出发,进京看看她那两个死于非命的孩子。不管薛汇槿和薛玉雪在世人眼里多恶劣,在她心里,都只是两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是她的心头肉……
薛成贵终于一病不起。
薛淳樾上了封奏章,他想辞官归隐,在父亲病榻前尽孝。
他既已不再恋栈,强留亦是无益,这封奏章被刘循压了半个月后,终是御笔朱批,准其所奏。
泓远二十一年暮秋
海州鼎泰和,正式迎来新掌门,那便是当年的少主,薛淳樾。
一别七年,薛淳樾仍是这般丰神俊逸,只是物是人非,那些逝去的故人,无论恩仇,皆已烟消云散。
海州港码头,苏羽茗和柳絮依依惜别,直到目睹她的航船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沁渝,这是我第二次送走故友,第一次,是卿尘,第二次,是柳絮。我真的没想过我能这么坚强,我以为我会哭的。”
“这次不一样了……卿尘和连晋三,已经在新罗站稳脚跟,柳絮此去,不会再漂泊无依。陛下也算是顿悟,终于还是选择了放手……柳絮毕竟是柳絮,不是薛清颜。只是她这么一走,王书霖就算是踏破铁鞋,走遍天涯,也绝无觅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书霖不是没有机会与她相守,但是再多的机会,他都一一放弃了,怪得了谁?”
叶沁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说,即使她真的是薛清颜,那又如何?陛下执着的,只是一个没有得到的影子,都是不真实的,他知道真实的薛清颜是什么样子吗?如果当年得到了她,如今还会不会如此执着?世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产生执念,执念越深,便越觉得美好,说白了,不过是自己感动自己罢了。”
苏羽茗笑道,“看来沁渝长大了啊,洞晓世事了呢!”
“哈哈,羽茗姐是觉得我老了吗?也是,一眨眼就七年了,想不老都难……”
“哈哈哈……”
两人在海州港打趣,薛淳樾和叶赐准在阁楼里远远地看着两人,优哉游哉地品茶。
“泰祥兴,你真的不要了?”叶赐准挑眉,认真地看着薛淳樾。
“送给小侄女了,给她准备的嫁妆。”
“哼,我家奇儿的嫁妆,哪用得了你准备……”
薛淳樾哂笑,一会后忽然正色道,“洛安虽然是陪都,但王孙公子太多,昨天有恒兴行,来日就会有其他行,对我们手无寸铁的商人来说,终是个是非之地……来海州吧,这里自在。”
“就不怕我抢你的生意?”
“尽管来抢,我有碗饭养妻活儿就行了!”
“啧啧……这哪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薛二爷啊,简直就是一个小丈夫嘛!”
“呵……随便,是什么都行,给我几天安生日子就好。再说,你虽有章济和云湘明,但我也有易如海和学诚啊,谁怕谁!”
两人正说着,外面来人禀报,“四爷到了。”
想不到薛沛杒这么快,薛淳樾等人打道回府,会一会这位不速之客。
进门之时,只见薛沛杒正在和蹒跚学步的叶渊奇在庭院之中玩耍,薛沛杒逗着她走路,眼看她就要摔倒,又不舍地上前抱住,将她高高举起。
“薛大人,你这样是教不会孩子走路的!”叶赐准摇摇头,都说慈母多败儿,照此看来,慈父多半也是败儿的了。
薛沛杒也不回头,只是安静地抱着奇儿,自顾自地傻笑。
“就你一个?萧廷楚没来?”一众人等人坐下后,叶沁渝环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
“萧家圣眷正隆,族里的应酬多得很,她走不开。”
“是她走不开,还是你不愿意带?”
薛沛杒沉默。
叶沁渝叹了口气,“何必呢……刘翊和萧靖依都成佳偶了,你还要执着到几时?逝者已矣——”
话音未落,薛淳樾将她止住,有些事,不是说说就可以忘记的,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都是刻在自己心底深处的印记,怎么说忘就忘?
“沛杒来了,就多住几日吧,我们鼎泰和就要办喜事了,喝杯喜酒再走!”薛淳樾适时岔开话题。
薛沛杒挑眉,“哦?当家的要娶正妻了?”他可没忘,叶沁渝只是他的妾,这正牌薛夫人的名号,可还空着呢。
“你小子找死……”,薛淳樾一跃而起,趁其不备将奇儿从他手中夺下,转身就离开了厅堂。
薛沛杒反应不及,回过神来之时,两手已是空空如也,无法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