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篝火上的火焰,苏梦帆一时又想到了之前关于知识的问题。
想到了自己在图书馆里看到的数万本书,在战争前,他们的价值可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现如今地铁内仅仅只有波利斯大都会才会派人去地面上寻找书籍。
重要的不是书籍的本身,而是上面的知识。
但现在这个环境下,那些书籍远远就没有那么重要,或许只有生存才是真正的知识吧。
“但到底什么才是知识呢”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想要给自己刚刚怯懦地匆匆推开的事情附上一点价值。
因为太过于投入地想这个问题,他没注意到自己大声地说了几次这几个单词。
“我的朋友,知识就是光明——而没有知识就是黑暗!”一名执勤官热切地跟他解释着。
“对吗”他一边问一边高兴地朝朋友们使着眼色。
苏梦帆被吓得目瞪口呆,他盯着这名执勤官,直愣愣地就这么坐着。
直到波旁回来拉他起来,说他刚才被拘留了,现在他们有急事要走,然后他向执勤官们告别。
“小心点!”司令官威胁地警告他道,“我让你带着武器离开这儿。”
他一只手朝苏梦帆的机枪挥舞着说,“但你不能带着它回来。这点,我曾明确下过命令。”
“我告诉你,你个猪脑子……”他们匆忙离开火堆之后,波旁愤怒地对苏梦帆低吼道。
“回去的路上你爱干嘛就干嘛。但是,你会被揍的。我不关心这个。我知道,我早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你个混蛋。”
苏梦帆一语不发,对波旁絮絮叨叨的责骂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反而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在去{和平大道站}的路上。
那时候,自己便尝试了聆听,但当时总是无法抓住隧道的旋律。
但想起几分钟前坐在火堆旁时的感觉,苏梦帆觉得,自己刚才恰恰是听到了这样的旋律。
他正在倾听,真正在倾听——听到了!
就是隧道的旋律。
但是,刚刚发生过的情景在记忆中迅速消退了。
半小时之后,苏梦帆已经不能确定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不确定他是否曾想象过,不确定它是不是燃烧的火苗吹出来到处游荡的空气。
“好吧,你很可能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脑子突然进水了。”波旁安抚道。
“如果我看起来对你不是那么好,我道歉。这是份压力很大的工作。
但是,好吧,看来我们脱险了。现在,我们必须马不停蹄地赶路,去{清塘站}。到了那里,我们可以放松一下。
如果一切正常,咱们到那里不会费太长时间。但过了那里,事情就不好说了。”
“好,我们就像这样一直往前走,就没问题吧
我的意思是,若我们参加一个来自{戈梅斯城站}的旅行团,如果团里人数少于3个,那我们就留下来。
因为不管怎么说,你需要一个后卫……”苏梦帆说着,往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
“嗯,参加一个有后卫的、应有尽有的旅行团,当然会有很多好处。”波旁开始解释。
“但请听着,负面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我习惯于多虑。
忘了三个人的团队吧,我们习惯于到哪里都至少有五个人一组。
你觉得这有帮助吗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一次,我们坐在货车里,这样也有保护:两人在前,三个在中间,一人垫后——一切早有安排。
我们正从{特列季亚科夫站}去……哪里来着……过去叫{毕西勒图站}的地方。
隧道没有问题。
但隧道里有些东西我一点也不喜欢,有某种腐烂味。
而且,还有雾。
该死的是,我们看不见五步开外的地方——手电筒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我们决定系一根绳子到断后的人的腰带上,然后穿过走在中间的其中一人的腰带,最后连接打头阵的司令官。
这样一来,就没人会在浓雾中迷路了。
我们轻松地往前走着,事事正常,顺利,不需要急匆匆地往前冲,我们还没碰到任何人。
就那样走了大约40分钟,虽然最后我们加快了速度。”他开始吐字不清,还沉默了好一会儿。
“中间三个人的一个叫托彦的去问垫后的人一些事情,但被问的人没有回答。托彦等了会又问了一次。
寂静无声。
托彦就拖动了绳子,他拽到了绳子的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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