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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滴墨坠下,砸在昂贵的上品宣纸上,溅开一朵墨花。
谢怀卿难得浮躁。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侍卫阿七的声音。
“大人,门口的桑小姐似乎是晕过去了,抬远了扔掉,还是……”
屋内一片死寂,阿七只觉得后背像是有针在扎自己。
这桑小姐难道和大人认识?
虽然大人没怎么表现出来,但陪在谢怀卿身边时间长了,阿七怎么也摸出点门道。
门前大人那一眼,可不像厌恶,也不像看将死之人,所以他才斗胆来回秉。
往日里千岁府门前,别说是晕个小姑娘了,就是死的残的,老的少的,不知道有多少。
昨天前天,这桑家小姐的两个哥哥不也轮番跪了?
现在估计都高烧不起呢。
阿七正战战兢兢,屋里传来谢怀卿的声音。
谢怀卿说:“抬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桑枝枝慢悠悠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青纱帐,温暖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隐隐约约却凌冽的香味。
桑枝枝头昏脑胀,强撑着起身才发现自己现在躺在床上,盖着一层锦缎被子,身上暖洋洋的,额头的伤口似乎也处理过了。
桑枝枝记得自己是晕在千岁府门前了,现在是在哪里?
被路过的好心人捡起了吗,小桃又去哪里了?
想着,桑枝枝起身。
床边有一双软底绣花鞋,看起来是为她准备的,大小竟然刚好。
桑枝枝掀开层层纱帐,隐约看到外头有个人影。
看身形,竟然像是个男人!
桑枝枝心里一紧。
这社会可不像二十一世纪,男人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捡个陌生女子回家。
终于,桑枝枝掀开最后一层纱帐,那书桌前站着的果然是个男人。
满头长发用墨玉发冠束着,身着一身鸦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玉腰带,显得身形愈发修长。
桑枝枝莫名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
正在疑惑间,那男人转过脸,手上还执着一支毛笔。
桑枝枝瞳孔一缩。
“谢…千岁大人…”
桑枝枝怎么也想不到,捡她的人竟然是谢怀卿!
谢怀卿已经转回头,落下最后一笔。
宣纸上,赫然是一个大大的“桑”字。
桑枝枝终于反应过来。
她顾不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谢怀卿府上,立刻上前几步跪到谢怀卿面前。
桑枝枝一向不喜欢封建社会这些跪来跪去的规矩,但是为了救父亲,她愿意。
“千岁大人,我父亲是愿望的,求您调查仔细,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桑枝枝生怕谢怀卿突然翻脸,将她扔出屋外,失去这个机会,所以一口气说了许多。
可是说着说着,桑枝枝发现谢怀卿一个字都没说,也没问。
桑枝枝停下来,有些疑惑的看向谢怀卿。
谢怀卿也看她。
少女没意识到她脏了的外衣已经被换掉,只留了两件贴身的单衣,隐约露出里头那件最贴身的衣物,朦朦胧胧一抹粉红色。
而现在屋里炉火正旺,桑枝枝被冻僵的身体也缓过来,全身牛奶般的皮肤透着嫩粉。
唇瓣娇嫩,云鬓香腮。
谢怀卿终于开口了。
桑枝枝听见他说。
“想救你父亲也未尝不可,只是,要你拿东西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