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被冷汗汗湿多少回。
谢怀卿?
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称呼自家主子一句督公大人或是千岁大人,即便是圣上,平日里也只是怀卿怀卿的叫。
这桑姑娘却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一口一个谢怀卿的叫。
阿七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只能连忙解释。
“姑娘误会了!这马车是大人吩咐手下专门为您改良的。这马车在京城不算太豪华惹眼,但也算精致漂亮,里头宽敞,还按姑娘的喜好和习惯放了炭火及瓜果点心,能让姑娘来回路上舒坦些。”
桑枝枝冷笑:“多谢他费心,还记得不要太惹眼,保全我的名声。”
桑枝枝原本想说一个太监还知道疼女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一来她讨厌封建社会太监这种卑微扭曲的身份。
虽然谢怀卿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人敢提起他的身份。但大盛朝两百多年,无数的太监里也不过就出了一个谢怀卿。
剩下的呢?照样为人不耻。
其实哪怕是谢怀卿,背地里也不知有多少人议论。
二来桑枝枝担心这话传到谢怀卿耳朵里。
若是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父亲弄死在锦衣卫牢狱中也不是不可能。
桑枝枝强忍着愤恨闭嘴,上了马车。
但桑枝枝不知道,她自以为足够收敛的话在阿七看来,已经够她死个十回八回了。
在阿七的帮助下,桑枝枝和小桃悄无声息回到桑府。
想着白天便能见到父亲,想着即将要付出的代价,桑枝枝翻来覆去睡不着。
桑枝枝猜想过谢怀卿会如何如何变态,可是所有想象在刚刚那个吻前都不堪一击。
没有怪异与恶心,但十足的霸道。
凌冽的风雪与松柏味道充斥口腔,扫过每个角落……
忽然桑枝枝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桃听见有动静,忙起身过来查看。
小桃揉揉眼睛,声音疑惑:“小姐,你怎么了,还没睡吗?”
桑枝枝摇头。
“睡了,只是刚刚做了噩梦,不小心惊醒而已,现在正要接着睡,你也快睡,明天还要去看爹爹呢!”
小桃不疑有他,揉着眼睛继续睡去了。
而桑枝枝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桑枝枝便说要再去锦衣卫大牢试试。
听桑枝枝还要去试,床上的桑氏摇摇头。
桑氏虚弱道“咳咳…枝枝啊,你两个哥哥都不知试了多少次了…无论塞多少银子,大牢的那些看守就是不松口…咳咳…”
桑枝枝拍了拍母亲的手,低声安慰:“娘,或许是那些看守见大哥二哥是男的,心生警惕呢,我一个女儿家进去探视两眼,他们怕什么?这次我再多带些银钱,成功那是最好,不成功的话银子他们又不收,我们又没什么损失。”
桑氏觉得自家女儿的说法似乎没什么问题,便点头答应。
桑枝枝按下心中的欣喜,用了最快速度赶到锦衣卫大牢。
锦衣卫大牢与其它大牢不同,锦衣卫大牢直属锦衣卫管辖,说白了里头全身谢怀卿抓的人。
而且锦衣卫大牢是京城唯一一座建在地下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