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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用乌渤海语道:“只怕圣女大人还有其他用意。”
“她是借机打压王权。”史努克脸色沉了下来:“别以为孤王看不出来,李擦苏是她爹,他当政时最高神庙与王权一片和谐,孤王刚复位,娜塔莎便来这么一着。”
“或许是为了保护李擦苏前陛下。”
“唐家人中毒之事已查清缘由,孤王念在兄弟一场,也没打算对他怎样啊。”
“臣以为还是速速任命李擦苏陛下为领主,让他早日前往圣地,以消除圣女大人对陛下的隔阂。”
“你也赞成何童的意见?”
“何特使待人宽厚,他的意见很中肯,这样一来,陛下与李擦苏前陛下互不伤和气,终究还是一家人。”
“也好,那孤王颁旨让李擦苏一家去往圣地,想来愿意跟随他的子民不会太多。”
“陛下圣明!”
“眼下瘟疫已经不足为虑,爱卿有何建议?”
“臣认为,其一,陛下大局已定,人心渐稳,可早日解除封城。”
“孤王正考虑这个问题。”
“其二,早日清除叛军,请图琅大军班师,图琅,虎狼也,久居城中,对国不利。”
“这事不用太着急,孤王从盖思登手中借兵,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史努克道:“你想啊,何能亲自坐镇蕴谷关,盖思登绝不敢让十万大军在鄙国久留,不过撤军还是要推进的,不能耽搁,昨日孤王已派白云飞前往蕴谷关与盖思登商讨撤军事宜。”
“陛下思虑周全,臣万万不及。”里斯本深表敬佩,进一步问道:“陛下,恕臣愚钝,臣有一问题求教陛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爱卿请讲。”
“谢陛下,臣想问,短短时间内,何特使便遭遇两次行刺,陛下不觉得很蹊跷吗?”
“孤王也很奇怪,是谁这么蠢,居然冒充侍僧。”
“天下之大,必有利令智昏之人,臣不明白,上次刺杀何特使为何是李擦苏前陛下的禁军?”
“哦,爱卿以为那次行刺事件是孤王指使的,理由呢?”
“臣不敢,臣没有理由!”
“老滑头,真没有?”
“臣愚钝。”
“你要是愚钝,全乌渤海就没有聪明之人。”
“陛下说笑了。”
“行了,爱卿,孤王不跟你绕弯子,第一次确实是孤王安排的。”
“陛下爱护白云飞殿下。”
“你不是说没有理由吗,老滑头,这乌渤海就没有你赫尔家族不知道的事。”
“臣若是事事都知道,陛下又何以复位?”
“哼哼,你以为孤王糊涂吗,若非白云飞和你暗中做了交易,你又岂能看起来一无所知。”
“陛下睿智!”
“孤王明白,因为美杜莎,李擦苏记恨你,因此借助最高神庙的势力打压赫尔家族,作为丞相,你处处受到掣肘。”
“陛下英明,是臣主动与白云飞殿下联系,恭请陛下复位。”
“孤王复位,爱卿功不可没,不知爱卿在圣母寺可有内线?”
“圣母寺律令严厉,全寺上下如铁桶一般,臣不敢打主意。”
“娜塔莎这个小丫头,比先圣女狠辣多了。”
“白云飞殿下运筹帷幄,他没有想办法吗?”
“之前他筹谋孤王复位,已将了最高神庙一军,逼得娜塔莎不得不默认孤王复位合法,他此时已被最高神庙重点关注,严密防范,短时间很难发展内线。”
“何特使与圣女大人走得很近,能否创造机会?”
“你是说娜塔莎动了凡心,还是让何童帮忙发展内线?”
里斯本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新任圣女大人诞生,圣火令便会易主。”
“依神庙的规矩,一日为圣女,终身是圣女,不得请辞,中途若破了身子,便再不是圣女,而是罪人,会被最高神庙处以火刑。”
“是的,陛下。”里斯本接口道:“圣女大人若要还俗,必须征得陛下和五位长老的同意,并由陛下以圣子之名斩其衣冠,投入火中,以示浴火重生。”
“我想娜塔莎不会蠢到破了身子,坏了神庙的规矩。”
“陛下所言极是,圣女大人若是动了凡心,最好还是走还俗这条路。”
“你的意思孤王明白,孤王这边没有问题,但五位长老呢,她们能听爱卿的吗?”
“这样的难事当然该由何特使去做。”
“爱卿的意思是孤王将消息透露给何童,再由他透露给娜塔莎,由娜塔莎去说服五位长老?”
“陛下英明。”
“爱卿可真是国之栋梁。”
“臣一心为国为民,绝无私心。”
“孤王十分信任你,我的好丞相!”史努克道,将烫手的山芋甩给了里斯本:“假冒侍僧,案情重大,圣火令一出,不得不从,鄙国上下如能查清者,非爱卿莫属,孤王拜托你了。”
“老臣绝不辜负陛下厚爱!”里斯本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十分清楚,此事没有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