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箫道:“爹,孩儿想起一件事,原本一直是何童驾车,冷寒儿与两个丫鬟在车厢里,刚在城门前何童突然让冷寒儿驾车,他进了车厢。”
“男女有别,他竟然不避嫌。”陈梦河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问道:“是你弄的?”
“孩儿岂会那么蠢。”陈箫道:“是小妹让军医给他包扎伤口,必是军医自作主张的,何童师从世子妃西南子,怎会看不出来。”
“哦,你为何没有阻拦?”
“孩儿想借机提示他们,庆阳郡人人爱戴父亲,若他们胆敢对爹您不利,绝无可能活着离开巨野。”
“哎,你这孩子。”陈梦河深知二儿子一向有主见,叹了一声道:“这也是你把他们安排在别苑的原因吧?”
“是的,爹,为了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孩儿已让人放出消息,宣称他们是秦王派来的刺客,要对爹不利。”
陈梦河明白他的用意,点头道:“若能换得桥儿安全,为父岂又能惜命,怕只怕……”
“老爷,这都是桥儿的命,你可要保重。”陈夫人泪流满面,刚刚她一直没有出声,此刻再也忍不住。
在她心中,陈桥已既成事实,既然回天无力,无论如何要保住丈夫。
“只怕秦王不肯饶恕我们一家。”陈箫说出了大家的顾虑,进一步道:
“爹,您千万不要上了秦王的当,救回四弟是要紧,但您千万不能有失,否则四弟此生不得安宁。”
陈家人继续商议,而在别苑那边,小青与小白只吃了一点便休息去了。陈梦河一家人都没有要见她们的意思,她们心里慌恐,也明白自己身份低微,只能默默等。
菜肴还不错,还有烈酒,吕翼冰与冷寒儿边喝边吃。
期间,冷寒儿忽然问道:“你没事了吧?”
吕翼冰知她已猜到,也不回避,笑道:“军医给我涂了些毒药,你知道的,没大事,我这不还活蹦乱跳的嘛。”
“是谁指使的?”
“陈家兄妹皆知我师从南先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想必是军医自作主张,没人指使。”
“哦,陈家兄妹看不出来吗?”
“不,他们当然看得出来。”
“那为何没有阻止?”
“因为他们要警告我们,陈梦河深受民众爱戴,若我们轻举妄动,必定出不了巨野。”
“你有何打算?”
“抛去陈桥与我们同窗的情分不说,以我们目前所见所闻,陈梦河为官,造福一方,我们也没有理由杀他。”吕翼冰深知事情棘手,头疼道:“想不到我们第一次离开贵族学院,便遇上这么大的难题,王爷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外面这些人怎么解决?”门外早有人拍门,动静越来越大,冷寒儿喝了一杯酒道。
吕翼冰心知是陈箫安排的。
短短时间内,便有人找上门,这二公子,真有手段。
“我是个伤兵。”吕翼冰伸了个懒腰:“今日真是累得够呛,打架的事交给你吧。”
“好。”冷寒儿拿起剑,走了出去。
很快院门打开了,挤进来很多人。
“真难为你了。”吕翼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将门关上,趴在门缝里往外看。
来的是一群老弱妇孺,手中分别拿着棒槌,擀面杖与菜刀之类,一进门便喊打喊杀的。
一名老妪颤巍巍的,拿着擀面杖要打冷寒儿。
冷寒儿当然不能跟她动手,只能跳开。
老妪不罢休,一面追她,一面骂骂咧咧的:“打死你这个坏丫头,陈大人是好官,你们为何要杀他?”
其他人也大喊:“陈大人是好官,陈大人是好官!”
冷寒儿无语,只能绕着院子跑。
那老妪追不上她,累得蹲在地上直喘气,一边用擀面杖捶击着雪地,一边絮絮叨叨:“累死我了,你个坏丫头,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