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提起了一个人,冈特家的小女儿。
他说:“冈特家那些人简直是一群疯子,他们放恶咒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我去的时候那家里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蛮横无理的父亲,一个疯疯癫癫的儿子,还有一个胆小的女儿。”
“那个女儿的魔力很微弱,而且连基本的漂浮咒都无法控制,冈特难道没让她上过学吗?他还称她为哑炮,当着我的面,狠狠地抓紧她脖子上的挂坠,险些把那姑娘勒死。”
“冈特父子已经被抓捕进阿兹卡班了,不知道那孩子会怎么样。她看起来也不太正常,畏畏缩缩的,这就是冈特家保持纯血的代价吧——哦不,奥尔德里奇,我并没有在讽刺你的意思,你是一个正常的、聪明的好姑娘,我只是有些担心那孩子,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吧。”
梅洛普·冈特,那姑娘是叫这个名字。
梅莉丝当时在听前辈讲的时候,就感觉很可怕,因为她的家族也提倡近亲结婚,于是大多数人都早早地去世,最后的奥尔德里奇家就只剩下她了。可即便如此,在梅莉丝短暂的被父母照顾的童年里,也是充满温暖与爱意的,而那个梅洛普。
天呐,她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可现在梅莉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同情她了,即便她的生活再怎么痛苦,可她居然把魔爪伸向了无辜的没有反抗能力的麻瓜。
梅莉丝收回了思绪,对汤姆里德尔说:“我相信你,汤姆。”
似乎这是一段很难听到的话,也是,除了父母以外,就连管家女仆和医生,也从没相信过汤姆里德尔的这些话,更别提当初他从伦敦逃回小汉格顿时一路上遇见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把他当疯子。
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这位新朋友,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看到儿子下楼送这姑娘走的时候,玛丽一向优雅自矜的神情终于变化了,她站在窗口看着大门口的情景,看到自己可怜的孩子最后还拥抱了那位新朋友,她的眼里忍不住蓄了泪水。
她的孩子终于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交朋友,和别人来往了。
梅莉丝回了家后心情变得很奇怪,不能说好又不能说很糟糕。
她记得汤姆里德尔说,梅洛普当初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可是按照他们当时的生活状态来说,梅洛普的身体显然不能支撑她生下孩子。
这一夜梅莉丝睡得都不舒服,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二天一早也没了打扫房间的心情,简单吃了一点面包后出了门。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决定自己去伦敦看看。
梅莉丝从扫帚间拿出自己的飞天扫帚,这段时间来,它简直就像一把真正的普通的扫帚。
她骑上飞天扫帚飞向了伦敦,依照汤姆里德尔说的话里的信息,找到了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
“梅洛普·冈特?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没见过那样的带着三岁孩子的女人。”
“三年前我还没来伦敦,不知道这件事。”
梅莉丝问了许多人,连一个答案都没得到,她走在麻瓜城市街头,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梅洛普?”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走到了她身边。
梅莉丝扭头看他,“您知道她的消息吗?”
老头子耷拉着眼皮看她,露出精明的眼神,干巴巴的枯树枝一般的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
“我当然知道,但你要信息,不该给我一些嗯……报酬吗……”
梅莉丝听到这话,开始从口袋里找英镑,她着急出门,身上没带什么钱,倒是要加隆的话可以拿出不少。
她拿出了一张面额五十的英镑,还没说什么,那老头立刻眼冒精光,把钱抓了过去,生怕她反悔一样说:“够了够了。”
“那既然你拿了钱,也该告诉我梅洛普的事情了吧。”
老头子慢悠悠地开口,“别急嘛,年轻人,我当年在伦敦街头见过她,和一个没脑子的英俊小伙子待在一块儿,我见过有人来找那小伙子,虽然没找到,但也知道了他非富即贵,就留意了一下他俩。”
“那小伙子在这儿带了一年多,一直痴痴傻傻的,后来有一天突然疯了一样,尖叫着跑掉了,再也没回来。”
“我最后一次见梅洛普,她挺着大肚子在雪里走来走去,连我这样的流浪汉都知道找个纸盒子保暖,她却穿得破破烂烂地到处跑,我记得……她往那个方向去了。”
梅莉丝看着老头指的地方,对他道了谢,转身就要走。
“姑娘诶,虽然不知道你找她有什么事,但如果你是她的亲人还是什么的,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她再出现了,估计啊,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梅莉丝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接着离开了。
果然,有了老头的指路她很快就得到了新的信息。
“三年前确实有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在街上走,当时我的孩子在窗口看雪,和我说外边有幽灵,还把我们吓一跳呢。”
梅莉丝看着面前的夫人,问道:“那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去向?”夫人看了看远处,她伸手一指,“我猜是那里,伍氏孤儿院,过了那间房子就到了。”
孤儿院……
梅莉丝看了看远处,和她道过谢后,接着出发了。
这孤儿院看起来年代久远了许多,从外面看来,气氛就有些阴沉,但看起来很干净,说明管理者还是有在清扫的。
她站在孤儿院外,按下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