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就为了收拾几个混血和麻瓜种?
可是,可是真的不会吗?
“阿布拉克萨斯,你那样恐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塞普蒂莫斯怒视着门口的阿布拉克萨斯,他现在脑子还是浑浊的,他根本记不起那些事情,什么慈善会什么晚会什么火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怎么魔法部和魔法界的那帮狗东西敢这么和他作对?他可是马尔福!是最高贵的纯血巫师,他们就不怕他收拾他们吗!——不对,现在魔法界已经不是纯血巫师的天下了,这混账世界,到底是这么回事。
阿布拉克萨斯被他一嗓子吓坏了,他哭着说:“我,我……母亲她生病了,父亲,你去看看她吧。”
“生病就去圣芒戈找人!找我干什么!”塞普蒂莫斯愤怒地拿起桌上的文件,砸到阿布拉克萨斯脚边。
“出去!”他怒视着一向被自己宠着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低着头,脸上全是泪水,离开了这间书房。
“都怪我……”马尔福夫人悲伤地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哭泣的儿子。
“我明明就发觉了他这些年变了好多,但是我只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好的,我就不管了。”她抓着床单,“我真的以为自己成了马尔福家的主人,彻底忘了他才是老爷,而我只是夫人。”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说出了他变了的事情,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破事,他也不会去接近那些血统低劣的巫师,更不会办这些糟糕的晚会。”马尔福夫人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花,“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惨白,虽然大家都回了庄园,可是明显的,马尔福家变天了,一切都变了。
马尔福夫人摇着头,满脸都是悲痛,“我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脾气,现在又忘了一切,闹出这样大的事情,可笑的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阿布拉克萨斯抓住母亲的手,他睁大了眼睛问:“母亲,你告诉我,你能想到什么你就告诉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你能不能想起一点点他说过的不对劲的话。”
“什么时候?”马尔福夫人皱着眉头思考着,她脸上都是泪和汗,圣芒戈的医师说她情绪波动太大以及逃离火龙时跌跌撞撞的伤了身子,年纪更是不小了,这段时间都得躺在床上养着。
就在阿布拉克萨斯以为得不到任何消息了的时候,马尔福夫人眼睛一亮,“我好像记起来了。”
“什么!”
她努力回忆着,“我记得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她炖了汤想给塞普蒂莫斯送过去,却听门口的仆人说老爷在见人呢,她便在门口稍等了一会儿。
出来的是塞普蒂莫斯那段时间重用的新人,她记得,是巴尔克家的新任家主。
那新人出来时还和马尔福夫人打了招呼,后者点点头,他就离开了。
塞普蒂莫斯当时在书房里,马尔福夫人进去的时候,就见他高兴得站在那儿,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你来做什么?”塞普蒂莫斯见妻子进来了,便收了收笑容,坐到椅子里去。
马尔福夫人低下了头,“老爷,我熬了汤给你送来些,天色不早了,您喝了就回去休息吧。”
塞普蒂莫斯点点头,“放下吧。”
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马尔福夫人就是记得,塞普蒂莫斯那时候的神情兴奋得不像话,他的手上戴了一枚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金戒指,上头那枚黑色宝石又大又俗气,似乎就是巴尔克献上的,可这怎么能让他高兴成那个样子?
“戒指?”阿布拉克萨斯思考起来。
“对的,就是戒指,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戴在手上,但出事那天局面太乱,他给弄丢了。”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比起戒指,他更在意另一个事情——另一个人。
威廉巴尔克,他记得这个人,三年前这家伙曾常上门马尔福庄园,不过是一个落魄家族的独子,能力不够出众品行也相当一般,据说在霍格沃兹时就是靠给那些少爷们做跟屁虫过日子的,后来毕业了,就开始给马尔福家做跟屁虫。
三年前,他还跑到小汉格顿住过一段时间,平白惹人嫌弃。
可是如今再提起这个人,他就想起了另一桩,一桩他早早地忘记了的事。
巴尔克在两年多年,如果时间没算错,就是他给塞普蒂莫斯送完戒指后的半年,莫名染上了恶疾,就请了长假在家休养,结果突然有一天他家里闯进了一个持枪的麻瓜连环杀人犯,当时威廉巴尔克的父母去圣芒戈取药,他家里又没什么地位还很贫穷,没有任何仆人和家养小精灵,就这样,孤身一人在家的巴尔克被麻瓜残忍杀害,这件事情当时还上了预言家日报。
阿布拉克萨斯记得自己的父亲当时还给魔法部提议法案,企图借此机会狠狠地收拾麻瓜,但当时那个连环杀人犯已经被麻瓜当局控制并执行了死刑,魔法部认为这件事已经得到了有效的裁判,便驳回了塞普蒂莫斯的申请。
可是阿布拉克萨斯记得,塞普蒂莫斯那时候没有半点对巴尔克之死的同情,后来巴尔克的父母上门企图得到马尔福的帮助时,塞普蒂莫斯也只是笑着劝走了他们,从此之后他们家再也没有和巴尔克家来往过,阿布拉克萨斯也就把这个人抛之脑后了。
但如果真的是从他开始,塞普蒂莫斯性情大变的话,那他又是做了什么,那枚戒又是什么情况?
很快的,圣芒戈的医师就过来给马尔福夫人用了镇静剂,后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便睡去了。
阿布拉克萨斯回了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他看到往日辉煌的马尔福庄园里,仆人和家养小精灵们弯着腰到底洒扫着,收拾着庭院里的残局,遥远的大门处,还有好多个巫师记着挤着站在那儿,试图得到马尔福家族的新闻。
他关上了窗户拉好了窗帘,躺回床上去了。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阿布拉克萨斯的哭泣声,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太乱太可怕,他实在难以接受,更是发自内心地害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