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而且可以穿房间内的衣服,但不能穿走。
不同于二楼的“故事厅”,三楼的船舱里没有演员,或者说游客自己就是这间屋子的演员。
江北的房间里有一张木质的老式书桌,上面是碧绿色顶的老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整间屋子都很暗,只有桌子的位置被台灯照的发亮。
除了台灯,桌子上还有老式的暖水瓶,外表是用藤条编织的那种,以及一些泛黄的书籍。
而最让江北留意的是一个拆开的信笺和一封没有寄出的无字信。
无字信的右侧,一只钢笔静静的躺在那里。
结合屋内的衣服,能看出江北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学者或一名教师。
他收到了一封来自远方的信,却没来得及回信。
或者说等着江北扮演的他,去回信。
拉开椅子,江北静静的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了那封拆开的信笺。
上面用繁体字写着一些生活的琐碎,来信的人应是他的母亲。
这是一封家书。
信的末尾,那行娟秀的字让江北动容。
儿,失败与成功、功名与财富、聚散与离别,这些都是人生的幻光,你不要那么累,你父亲和我都希望你能过的快乐。
这是一封百年前的家书,却让江北恍然觉得是家乡的母亲给自己的来信。
他端正了坐姿,拾起桌上的钢笔,又摊开了那张无字的信纸,正襟危坐。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封不知道会寄向何处的回信。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此时响了起来。
江北将刚好写完的信塞进了那个空的信封,随即站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姑娘,江北知道这是上世纪的女学生打扮。
“先生,一楼的舞会已经开始了,您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还有40分钟知音号就要靠岸了。”
原来是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江北还有一楼没去观光。
“好的,谢谢你。”江北笑着点头。
“不客气。”女孩的年纪应该和江北差不多,微笑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等江北出去后,她走进了江北那间船舱,发现桌子上的空信纸不见了,而信封里多了一封信。
在这间屋子里,很少有人会静下心来写一封信,至少在她兼职的一个多月里,只有江北这样做过。
她犹豫着要不要看看这封信,好奇心和自我谴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最后好奇心胜过了一切。
她轻手轻脚的拆开了江北的那封信。
与船舱里自有的那封家书一样,江北的信中也尽是些生活的琐碎与旅行的感悟。
既像是写给船舱故事里的母亲,又像是写给江北自己的母亲。
信里的“我”似是船舱里的主角,又仿佛是现实中的江北。
离婚,失意,漂泊,风景,感悟,猫和狗……
女孩看的很仔细,这封信让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微微触动。
她不知道那个消瘦的男人,怎么会活的这么苦涩,又是怎样装的那么平静。
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话,有股让人心疼的倔强。
“父亲,母亲,我很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