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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傲之星,天赋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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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价——

    两人的思绪被打断,放眼望去,绝世的男子一袭白衣古袍,腰间纯净玲珑的环玉纹案精美,一双淡若清风的夜眸像是藏了整个夜空,繁星疏朗,流光溢彩,说起话来,薄唇微凉,他站在那里,不用任何言语或动作,便足已掌控一切,魅惑众生。

    好气又略带尴尬的倚在离他们不远的别墅门前。

    他便是亦生口中的夜大叔,恩人兼师父,夜暝一。

    他向来神秘莫测,外表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却有着十分老成的心智,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更令人费解,用现代言语通俗一点形容就是类似于法术,魔法之类的东西,他总是说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语气虽轻描淡写,但亦生觉得,他没有撒谎,毕竟,超越人类想象的力量切实摆在那,而她也切实见证过。

    她心里清楚,只要他想,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毁灭这个世界,这绝不是开玩笑。

    “大叔,你说起话来可是越来越像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新成语都学会了,但亦生还小,怎么能用谈情说爱来形容她呢?”御海偏头微笑回应。

    一旁的亦生尴尬了:我还小?这话是认真的?……

    “少跟我来这些口舌之争。”还想忽悠我?也不看看你们那动作有多亲密!

    暝一自知在言语上说不过他,只好一句带过又转而对亦生道:“咳,亦生,你也不好好管管他。”

    亦生眉心微敛: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怪呢……

    不解道:“我?我为什么要管御海?”

    “可不是,亦生才没必要管我。”御海抬起右手轻抚亦生的长发,轻笑:“对吧?”

    “啊,嗯……对。”亦生稀里糊涂地应声。

    本想转移话题,没想到吃了一嘴狗粮,暝一心下顿感无语,却在看向亦生时,眸光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心知她在强忍瞳孔的痛觉,便双手交叉在身前,不等他们开口,继续道:“行了,还是赶紧进来吧,外面冷,万一你们两个都生病了,还得我照顾。”转身进了别墅。

    御海和亦生相视一眼。

    紧随其后跟进别墅,厅堂茶几上早已备好了热水。

    亦生坐下,先开了口:“抱歉,夜大叔,又要麻烦你了。”

    “亦生,不得不说,有时候,你还是太冲动了。”暝一坐在沙发上,掌心白芒一闪,一颗药丸悬于掌上,浮空飞到她面前,语气异常平静:“你知道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十年意味着什么吗?”

    听这话,御海递水杯的动作一顿:“亦生,你又……使用那股力量了吗?”随即收回手静默地看着亦生:难怪今天大叔说亦生一定会来,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到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选择是我做的,我一点也不后悔。”拿过药丸,亦生淡定服下,言语很是坚定,没多会,双眸的痛觉便渐渐消失。

    “还记得我教你使用瞳力时说过的话吗?”

    “不许轻易使用那股力量,更不许多管闲事破坏这个世界原本的规则,记得。”

    “你明明记得却还是救了那个孩子,亦生,你很善良,这点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但善良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反而会害了更多人。”

    “夜大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夜暝一眸光一紧,不待她问出口,白袖轻挥,一闪而过的白光迅速飞入亦生眉心。

    刹时,亦生脑海中快速闪现着一幕幕悲惨的画面,车祸,坠崖,洪水泛滥,绝望的泪水,悲痛的哭声……一点点,一点点撼动着她的心。

    她心惊不已,定定地望向神情略显严肃的暝一:“这些事情和我救人有什么关系?”话虽如此,问出这话时,她淡然的面容微微发白,不安,愧疚,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在心底蔓延。

    “你这么聪明,不是早已经猜到了吗?何必多此一问?用你们这个世界的话来说,明知故问。”暝一语气平静如初,双眸似有流光闪过:“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一旦这个规则被破坏,便会受到惩罚,在你脑海中的画面是你三次救人所导致的惩罚,天灾人祸,那可是数都数不清的人命,即便如此……亦生你也敢说不后悔吗?”

    亦生攥紧大衣的两侧,颤抖的双臂几乎失去知觉,大脑嗡嗡作响:“我……不知道,这太不公平了,违反规则的是我,为什么惩罚的却是那些无辜的人?”明明颤抖不止,说出口的语气却平静得像一杯静止的热水,乍看无波但内里又热意传达得分明。

    御海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一只手,示意她平静下来,随后目光落在意味不明的暝一身上:“大叔,你何必为难亦生。”

    “哎……御海……”暝一无奈叹息摇头:“作为师父,我有责任也有必要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可大叔你刚刚分明是在为难她。”御海言语极认真:“如果一定要有人来承担后果,那我来就好。”

    “御海,这是我的问题……”亦生心一紧,语速越来越快,美丽的容颜终于有了些明显的情绪波动,忙颤音道:“绝对不能连累你。”

    “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亦生拒绝得干脆,情绪几乎控制不住,猛然站起身:“大叔!后果只能我一个人承担!”

    见两人互相揽责任上身,暝一忍不住低笑一声,眼神温和起来,摇摇头,俊朗的面容满是无可奈何:“你们两个争什么争?……你们大叔我是那种凶残暴戾之人吗?平时挺聪明的人,真是……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难不成我还能让你们中的一个人去偿命?”

    “那……我不是……”亦生愣神。

    “行了,行了,这八年的相处真白搭了。”暝一摆手,故作失望,轻描淡写继续正色道:“亦生,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真正明白,在打破世界规则基础上,你付出十年寿命的代价救人根本不会益大于弊,懂吗?”

    亦生垂眸:这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懂?

    “懂,可我应该怎么做呢?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我眼前消失?徒留一份无可挽回的绝望吗?”

    她从来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她只是不想,只是见不得绝望,仿佛只有帮助拯救陷入绝望的人,才能够抚平内心对父母的强烈思念,短暂退去对自己深深地自责。

    暝一定神,看向她的目光更添几分忧心:“亦生,其实,只要你能放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本就不应存在于心的自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此时,整个客厅顿时清静了下来,气氛似乎也愈发沉重。

    突然,御海起身再次握住亦生左手,力道稍重了些,将她拉入怀中,轻抚她的秀发:“既然痛苦,就哭出来吧。”

    他温柔的嗓音恍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无形中便能将她内心深处悲伤情绪牵引出来。

    泪水,悄无声息的涌出,从无声到低声啜泣,再到失声大哭。

    御海轻轻抱住她,毛衣前已沾湿大半,听着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不已,他理解她的心情,理解她所有的痛苦与不安,正因如此,他才能感同身受。

    “御……海……谢……谢你。”亦生颤动的言语伴随哭泣声而来,一字一句,像极了孤落的辰星碎片,支离破碎得让人心疼又遥不可及得让人想要努力触及。

    夜暝一微微叹息,看着这一幕,不禁陷入沉思: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呢?

    自从那日溺海之后已经过去八年,直到现在,才恍然意识到当初或许不该选择与亦生丫头相识,不该尝试教她掌控瞳术,她虽拥有逆天异瞳,但毕竟只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经历过比同龄少女更甚的风霜雨雪,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如果……没有遇到我……会不会活得更好……

    还有,御海,说来也怪,明明是这个世界的人,体内却拥有那股力量,如今,果然像曾经预料那般,很强大了啊,十年过得可真快,这偶然的缘分,够久了吧……我何必来打扰这世界普通人的生活呢……

    或许,留在这世界的选择本身就是错误的吧。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不妙啊不妙,再待下去我恐怕会变得多愁善感了……

    那个家伙,果然擅长坑人……答应代他前来究竟是好是坏……

    暝一思绪还未落,便感应到了一股熟悉却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犀利而强大的白光瞬间充斥整个客厅。

    下一秒,便觉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地穿行在时空的洪流中。

    几秒后,再次睁开眼睛时,淡雾缭绕间,一位绝美的冷漠女子赫然出现于前方。

    瞳美眉清冷似冰,肤如凝脂白胜雪,一袭洁白衣裙配上腰间至纯至净的圆润环玉,绝美,高贵,冰冷却丝毫不失端雅,与之争辉,或许于那数不尽的耀眼辰星而言,也是一种自不量力,此刻,仿若这世间,唯有这一女子而已。

    夜暝一瞳孔微颤,顿时反应过来:“汲念……”

    女子右手浅光乍现,一把匕首赫然握于手中,寒气直逼暝一,冰冷的语调中愤意分明:“十年,为何迟迟不归?”

    “你在意的……”暝一不畏寒气,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是我吗?”

    闻言,女子清澈冰冷的眸中愤意更深,紧紧抿唇,不发一言。

    见她不语,暝一慢慢走了过去,慢慢抽离她手中的匕首,手心一抹白光萦绕其上,匕首瞬间便消失不见:“你不回答我也很清楚,你在意的,从来都是你的地位。”

    “你非要这样激我?”

    此时,他们之间相隔不到半米,暝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冷非冷又意味不明的淡笑,周围一切,黯然失色:“实话实说而已,如果不是,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一抹微光出现在女子右手,下一秒,拳头笔直攻向暝一,拳流微散。

    见状,暝一不动声色地轻松握住女子笔直攻来的右拳,反手拉住她的右手腕,敛笑温语:“放过那两个孩子,你想打以后机会多的是。”

    女子望他良久,眸光愈发凌厉冰冷:“你果然,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她冰冷的语调刚落,橙光便在迷雾中扩散开来,右手橙芒闪现,瞬间震退暝一几米:“不是不可以,只要我魂飞魄散,一切皆有可能。”

    风流涌动,女子绝魅的身形迅速移攻而去。

    暝一不合时宜的闭眸几秒,似是在思索,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抬起满是不情愿的眸子,出手抵御她敏捷无情的攻击,一时间,空中激斗不止,全然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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