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方法挖掘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树藤已经是训练营的第一,他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这次考核的!”
闹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场考核。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即便我不选你,做这些人体实验的人也会选择你,树藤强势的击败另一个强者完成考核。要宣告他们实验的成功,没有比这一幕更具有说服力的了!如果他们成功了,这项研究就会被重启。”
所以破坏他们计划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考核中击败树藤。
“等等,重启?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一届的生员……”
“不止下一届,甚至这一届,你们这些已经通过了考核的人,都会被安排进行这项实验,毕竟,越是强壮健康的人,试验成功的几率更高。哦,看来我忘了告诉你,这项实验的成功率记录是15.8%!大约20个人里,只有三个人才能活下来!而且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
闹钟:“……”
“你不需要为杀了树藤而不安,或者惋惜,尽管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即便他赢了,他也活不了!”
闹钟转头不解的看向他。
“为什么?”
“因为树藤是目前唯一存活的实验体,同时也是项目重启的实验原体,他身上带着的是最珍贵的原始数据,也是实验改进的契机,他会被送上试验台,经受各种药物测试,解剖……受尽折磨死去……死在你手上,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局。”
闹钟并不清楚实验中是否有这样的必要,但她相信先生说的是真的,这是对利益至上的人性的确信,如果树藤赢了,大概率会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你要阻止实验重启?”
先生拿出一根烟,慢悠悠的点上火,平静地注视着天边的红霞。
“如果,你们这些生来就不幸的孩子,连把命握在自己手里的机会都被夺走,你们的明天,你们的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闹钟没有说话,但眼神却仿佛在防备一只披上了伪装的野兽。
一阵烟从先生的口鼻中喷出,他转头看向闹钟,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你不信啊!那我换个说辞吧,你们这群生员全都被抓去做实验了,我这个营地总负责人可就当到头了,为了我的前途着想,我自然是要阻止这件事的,怎么样?这个说法满意吗?”
明明这应该是更符合实际的解释,轻浮的语气偏偏让人觉得他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谎话……
“本来只是告诉你一些你能知道的,好像透露的有点多啊!算了,趁着天还没黑下来,这个给你。”
先生从怀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纸,补充了一句:“你的家人。”
闹钟心神一震!
家人!很久远的词汇,训练营的每个孩子,某种意义上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或是主观的,或是迫于无奈的……是的,父母的死亡也是一种遗弃。所以家人终究是很陌生的。
闹钟知道,按照正常的戏码,自己现在应该颤抖双手接过那两张纸,看完之后再表露出被抛弃愤概或者听闻亲人逝去的悲恸神色!
但是——没有,激动的心情也好,愤怒或哀伤的情绪也好,一丝一毫都没有,就连以后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那个被他们抛弃的孩子,连这种炫耀的想法也不曾出现。
先生仔细地打量着闹钟的表现,等待她从自己手里拿走或者拒绝。
终究是太过陌生了!但是,即便陌生,也有一种渴望,想要明白自己从何而来的渴望,想要知道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的渴望。
被绷带包裹着的双手取过两张纸,举到眼前的位置。
“你的母亲是个穷学生,还有个不成器的哥哥,因为父母重病没有钱医治,走投无路之下,她选择给一个富商做代孕,那个孩子就是你。”
“在别人看资料的时候请不要说话!保持安静!”闹钟扭头怒道。
这样的人某种意义上跟剧透一样可恶!
“哈哈!好的,你继续看,我保证不说话。”
就如同先生说的,闹钟的母亲选择了休学代孕,是交出自己的身体那种方式,这是那个贪婪富商的要求。代孕的那笔钱治好了父母,但是在怀上闹钟的第七个月,富商一直以来不孕不育的妻子怀孕了,强势的妻子得知了闹钟的存在,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分走一半的家产。所以,最终富商没有要那个孩子,而是给了闹钟的母亲一笔补偿,表示这个孩子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代孕的事就此作罢!
7个月大的胎儿,只能选择生下来,但是她怀孕的事情瞒不住了,学校,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不敢出门,不敢打开手机!是的!毁掉一个人的人生就这么简单……一个学生扛不住这样的舆论压力,在受到包括父母那一份的羞辱和谩骂后,她自杀了!
纸上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女孩的脸青涩又嫩稚,笑得很腼腆,没有那道伤疤的话,闹钟的脸跟照片上的女孩有八分像。
之后,小闹钟就被交给她的哥哥抚养,一个单身的烂赌鬼,半个无业游民,不到一周就把富商的那笔补偿输得干干净净!
又一次经过赌场的时候,他忍不住再去碰碰运气,把小闹钟忘在了破旧的二手车里,在小闹钟在车里快被闷死的时候,组织的人打破车窗抱走了她。
那个刚毕业的生员在抱走自己的时候还被路人当成人贩子被追打了两条街!
看到这里闹钟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想哭……
先生没有去安抚她。
事实上,一个人并不能完全的理解另一个人的悲欢,而世界上情感的共鸣,往往是因为相似的经历,信念以及某些其他的东西……
直升机的旋翼卷起巨大的噪音,两架直升机,并排停靠在河滩上。
先生毫无道德也毫无形象的把燃尽的烟头弹进河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小丫头,今天就这样吧,他们会带你去医疗部接受治疗,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快走到直升机跟前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闹钟,语气森然。
“闹钟!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我现在的位置,你来接替!”
巨大的噪音下,她或许听到了?又或许没有?坐在直升机上的先生又恢复了那副冷酷又严肃的模样,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但是,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冲动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