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就和你说了,为夫和别人不一样,不喜娘子自谦。“
卿云一笑道:”何郎提醒的是,我又忘了。“她打小抛头露面,和其他女子相比已算是洒脱的了,但和何遇心中的现代独立女性还是有不少距离。
何遇又道:”娘子既是吃得饱了,回去可不能再吃。“
卿云羞红了脸,啐道:”臭何郎,我就吃。“她刚才装淑女,怕吃相难看,是以并未吃多少东西,这些何遇都看在眼里。彼时去赴宴,男女很少同席,卿云身份特殊,是以才不避嫌。但张嘴大嚼,总归不雅,是以卿云只是吃了很少东西,照例回家得吃些垫补的。
何遇哈哈一笑道:”娘子果然饿了,刚才为何不多吃一些呢。“卿云一嘟嘴道:”于礼不合,是以不敢多食。“叹口气又道:”何郎什么都好,就是这。。。这。。。其实咱家本不缺吃食,何郎。。。这个。。。这个。。。“
”哈哈。。。哈哈。。。“何遇简直想发声狂笑。他原本想着劝说卿云不要老是这样端着,做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谁曾想卿云反倒劝他注意饮宴礼仪,注意一下吃相风度。
卿云甚至一度心中难过,觉得何遇这样胡吃海喝,是从小吃了太多的苦所致,还时常想着结婚后要对夫君更好一些。她一直想着劝解一下何遇,但又害怕伤及何郎脸面,是以一直没有付诸实施。谁曾想到,这么可爱的何郎竟然还反过来劝慰自己,不要矜持,该吃就吃,这是绝对不能做到的。
何遇知道啥事都成,唯独这事卿云是不会听自己的,只好放弃努力,看来这一千六百年的代沟是轻易填不平的。忽又想到,卿云已是表现不错了,换了灯儿估计在席上就会浑身不自在。灯儿虽然很有亲和力,在连云寨混得风生水起,但在高门大族面前,天生就带有畏惧感。哎,可怜的灯儿,你要是还活着那该是多好。
心疼卿云肚子饿着,回到住所,何遇就打算亲自下厨给她先搞个蛋炒饭。当然他现在身份不低,亲自下厨惹人耻笑,是以得先将厨娘仆役支吾开去。
君子远鲍厨,卿云本不愿何遇做这些,但耐不住何遇坚持,只得幸福而又忐忑地享用了。何遇的现代蛋炒饭很是味美,卿云很喜欢吃,第一次吃的时候,觉得夫君疼惜自己,竟是感动得流下眼泪,冲着何遇还磕了一个头,把何遇着实吓了一跳。“炒个饭就感动得磕头,那帮着洗个脚岂不是要跳楼。”何遇一度这样乐不可支地怀疑。
何遇正打算宽衣给娘子做蛋炒饭。就见一仆役进来通报。仆役手上拿着一张精美的拜帖,何遇展开一看,是崔亮邀请两人过府吃晚饭的。崔亮身份高过袁徽一大截,是不能拒绝的,何况自己已经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有意多结识几位高门大族。
何遇收了拜帖,正欲转身入内。就听卿云从内室拿出一贯钱来,说道:”将这些拿去赏了。“仆役离开不久,就听门外有人磕头道:”多谢何宗主厚赐。”他是崔府下人,无主人允许,未敢直接进来。
何遇一愣:“呵呵,竟然还要给仆役小费,不是卿云管事,自己倒是不知道。这崔府仆役言辞清朗,不卑不亢,果然有些门道,比之袁徽这破马张飞草鸡毛,规矩要讲究得多。”
仆役在外面等着两人宽衣赴宴。因为崔亮身份显贵,是以并不住集贤居,而是住在北城的一处院落。他为人仔细,邀请何遇夫妇赴宴,顺便将马车也派了过来。
何遇无奈摊手,苦笑道:“辛苦娘子,又要饿肚子了,要不拿些果子来吃。”他所说的果子就是现在的水果。崔府仆役就在外院,准备其他小食垫补已然不及,只有吃些水果了。但又想到,一边坐车,一边吃水果,场面滑稽不说,而且要污了妆容,这就不好办了。
卿云冲着何遇一笑道:“无妨,崔府是豪门大族,不会让我与何郎同席,我自有女眷陪同。”
虽如此说,何遇还是将信将疑:“不说崔亮此来是相助守城,未必会带家眷跟随,就说卿云虽是女流,但一直当家理事,世人皆知,算起来也是一方诸侯,怎么就不能同席饮宴,这豪门巨阀真是讲究得邪乎。”
何遇心中正有些不平,却见卿云却是乐滋滋进了内室,浓妆艳抹,梳妆打扮出来,明艳不可方物,把何遇都看得呆了。卿云刚才已去过袁徽处,妆容保持很好,依何遇的想法,为了节约时间,只要稍微修补一下就行了。没想到卿云却是推倒重来,很是隆重细致地又化了一遍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