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人心底发毛。南宫钥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简直强大,作为一名十六岁半的少女,她能够不尖叫不晕倒不颤抖的站在这样的一间屋里头实在已是让人佩服的一件事了。
害怕还是有的,她心里清楚这屋里头的那个并不是那活着的慕雨仪,她看过那女鬼一张可怖的脸,虽早有心理建设但多少还是有些止不住地发寒。
一只微凉的手在这时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吓得她一头冷汗立马甩开,待模糊见得得身边人是孟赢后松了一口气,即刻在心中将孟赢全家问候了不下十遍。
“师兄。”她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何况我还是个……”女孩子。
孟赢不解,小声应道:“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人家一片好心她当然不能驳了,虽然她很想骂他两句,可考虑到这个环境必需要他压阵便叹了口气松懈下口气:“你可以先说句话呀。”至少让她知道她身边站着的是个人嘛,真是。
孟赢说:“你在害怕。”
她嘴里狡辩道:“何以见得!”
孟赢说:“因为你生气了。”
她扁了扁嘴,她确实害怕,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想着,孟赢拉着她几步向黄诚靠过去:“来了。”
什么来了不言而喻,屋里急速下降的温度便很能说明问题了。南宫钥握紧孟赢的手,暗暗吞下口腔中突然开始疯狂分泌的口水。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符纸,手一晃,那张纸便亮起了幽幽的绿光。这屋子本就阴森,配上他点的这个光更显出一派诡异可怖之象。
一团暗红从一个黑暗的犄角旮瘩处冒出来,明显异于屋内光线的暗红色泽似一团烟雾,随着屋内凭空而起的冷风转了几个来回后定定地停在了黄诚三丈之外。
让人惊叹的是黄诚居然没有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还能镇定的发出两个字音来:“这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语音开始颤抖:“你是?”
这样问就有水平多了,但凡有点意识的鬼魂也会因此而消些戾气,必竟是自己曾爱过的人。虽不知变成了鬼那份爱还在不在,但这次要追究的并不是这一人一鬼还爱不爱的问题,而是本着救鬼一命要让黄诚知晓这一桩陈年惨案。
那团红色的烟雾怕是有些忌惮孟赢,在黄诚身边变换了三个位置却迟迟不敢靠得更近。南宫钥心里绷着一根弦,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孟赢往后拉开了些许,估摸着这个距离便是那女鬼有什么动作孟赢还是来得及去将黄诚救下来。他们一退开那团暗红色便向黄诚靠近了些许,待他们走到足够远时那团红色的烟雾才逐渐凝出一个具体的形象来。
没有瞳仁的眼睛,皮肉翻飞的一张脸惨白发绿,她身着红衣,黑发无风自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黄诚。她显然是认出他来了,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见着那从嘴角豁开的刀口一下子裂开,整个左脸的牙龈全都血淋淋地暴露了出来,看起来极为瘆人。
抛开这些可怕的地方不说,这女鬼身上多多少少还残留着慕雨仪的影子。黄诚身子猛地一晃,支撑不住地跪了下去,整个人在符火下缩得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