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说,枫十娘带着那猛兽向旁边跑去,绕过紫色的轮回转轮,跑了大半个山头再转到后头。一阵猛冲,再看到那闪闪金光时猛的一跃用嘴叼住了那团金色。
南宫钥有气无力地抬头看过去,却震惊地发现那骨兽巨大的嘴化作水流入火里消失,转眼便只剩了半个头,金色仍在头顶,骨兽一无所得的落在了地上。
枫十娘眼眸紧了紧,低声道:“死魂取不了。”说罢回头,将南宫钥身上的血肉管一收:“你快去。”
力量一瞬便回到了身上,南宫钥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去,待她在在骨兽背上站定,那猛兽往上头一跃直冲那团金光而去。南宫钥紧紧盯着她的目标,骨兽带着她跃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从金光之旁擦身而过时南宫钥伸手一抓,那团金光便被她稳稳地抓在了手中。
骨兽落下来,调头顺着原路往回跑去。南宫钥却没有回骨架子的胸腔里头,直接松开手从骨头缝里顺势往下落去。枫十娘一个急刹,狐狸眼不解地看过去,南宫钥用口型说着让它绕去前面等自己,也不管枫十娘有没有看清楚,她一落地就地滚了几滚便落到了轮回转轮底下。
那人还大喇喇地躺在地上,手脚上和脸上那些被烧过的地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裂缝,裂缝里不时亮过一道红光,像是有熔岩在中间涌动,看着让人心惊。
倒是真有些惨,南宫钥上前将些人抱了起来,用口型询问道:“你确定要去试一试?”她握紧那只抓着帝王气运的手,手心里似乎有一丝清凉,但她的心像被烈火焚着一般,烧得烦乱得很。
那人倒是不慌不忙,对于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似乎也不甚在意,点了点头:“总归是要一试,不过结果不同而以……我都可以承受。”
南宫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抱着他去了前头,以后背抵着烈火尽量护着怀里的人,虽说融魂个子高大,但怀里的人还是难免不是被灼到头便是被灼到脚,眼见着那着那人的脚已经被烧得没有了怀里的鬼魂也是一声不吭。
天知道那有得多痛,南宫钥可是在山林上被烧到过的,还只是一点灼烫她便已经很痛苦了,可此人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声不适。她震惊的同时也高看了此人一眼。
但是轮回转轮的高度南宫钥还是有点难以到达,好在这个时候枫十娘破开火海奔跑过来,南宫钥松了一口气,退回到转轮底下放下那人又是跳又是比划的,那边的枫十娘也是略一迟疑便明白了南宫钥的意思,将头低了下来抵在转轮外头。
南宫钥再次抱起男子,将他的头护好冲进火海站了上去。骨兽抬起头,将两人带到了轮回转轮的前方。那人眼风也未带往枫十娘那边扫过去的,只嘴角噙着一丝讥笑。
想着怀中人的孤注一掷,不知他会成功还是失败,但做出的选择也只能他自己承担后果。南宫钥再看了他一眼,与那人目光对结,倒让她也生出了些勇气来。
在最大限度地靠近转轮时她将怀中的人使劲往前一扔。
轮回转轮缓缓转动,历经了无尽的岁月,沉淀下来的只有悠远的沉默,静看着这些从尘世间而来的无尽亡魂,用最公正的审判给予世人最后的裁定。
是是非非终在这一刻得到终结,或者是所求,或者是求不得,终归是一个结果……
南宫钥看着男子没入那紫色漩涡之中消失不见,那张消失在眼中的脸似乎还给了她一个微笑,也或者是她在他身上看到的坚持给了她一个错觉。
这帝王气运影响了死灵之地不知多少年,也不知这多少年中有多少人因此魂飞魄散,但之后,在人世间建了功名,做了实事的,总归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看着手心中闪耀的金色,它所属的那位帝王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单单是他一人留下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死灵之地,他是投生了吗?亦或者是已经完全消散在这死灵之地了?
南宫钥想,就凭这一点,这人也是个不一般的人,那这件宝贝也一点是个不一般的宝贝,她有幸能拿到它,也定能有幸救下她想救的人,除去那作恶的鬼。
猛兽往山下冲去,很快便远离了那个转轮。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本是备受煎熬的,但眼下再回头,却不过像是一场梦似的。南宫钥遥望着眼中越来越小的紫色,长长舒了一口气。
“往哪方走?”枫十娘停了下来,身上的毛发呈现出一种溃败的颜色。南宫钥一回到兽骨里便也无奈的得贡献自己的力量,此时也没有多好。力量的流失让魂体虚弱。
要往哪里走?守别云说她能回去那便是一定的,那种时候那种情况下只有疯子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此时唯有一物上许是有迹可寻……她摊开双手,细看着那团金光。
果然不出她所料,金光的一边时不时便光芒大炙,南宫钥默默地看了看枫十娘。狐狸也是聪明,调了个头便朝着金光所指的那个方向而去。
越是往前走,那道金光越是炙亮,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枫十娘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破开身上的枷网,扑到了南宫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