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农人。虞?忠文走了许久,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随意寻了个草垛子躺了下去。
天上不知不觉挂满了繁星,一轮满月挂在天上,众星拱月,很是好看。他咬着一根稻草,似乎在那满月中看到了南宫钥的笑脸。梨涡浅浅,从月亮里走出来,漫步到了他的眼前,伸手就能勾着一般。
他略微抬手,依着那道轮廓慢慢勾勒着,最后伸展开五指,将手举高了些,似要去拥抱那幻觉般的女子。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黑夜里尤为大声,跌坐在地上的女子捂着脸,往后退开了两步:“这样子你都下得了手!”脸色从不敢相信变得怒气冲冲,足下一用力,跃向依旧半躺在草垛子上的虞?忠文。
“英雄饶命!”不过几招便被反扣住手压在地上的少女哀嚎着变回了自己的人相,半侧过头,一双妙目满是泪水。虞?忠文太狠了,她这爪子都要被废了。
虞?忠文抓起一把草塞到枫小离嘴里,本想将她身上的衣裳撕成布条将她给捆了,可看了看那衣不遮体的样子,愤恨地作了个符念了个诀,看到枫小离“嘭”地一声响之下,在一片烟雾中化回了一只毛发杂乱的红狐狸,再撕了自己衣衫的下摆将这头狐狸给捆了个扎实。
将红狐狸提起来大眼对小眼了许久,阴冷冷地一笑,一把塞进了马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布袋子里面。狠狠地系紧袋子口,也不管里头的红狐狸“吭吭唧唧”地叫唤,颇有兴致地道:“你喜欢跟着小爷,那小爷就带上你,等过那野狼沟子时我再丢你过去,好给你找点事情做。”
到了那样的地界儿可够这红狐狸好好长长记性,别再有事没事地出现在他眼前,没得惹得他心烦。
袋子里的红狐狸被符镇压着,嘴里又塞了草,动弹不得不说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由得悔意顿生,反到安静了下来。这一夜,虞?忠文没像往常一样梦到南宫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整个人神清气爽,虞?忠文便打马上路。一路颠簸自不必说,袋子里的红狐狸又开始“吭吭唧唧”,虞?忠文全然无感,自顾想着下一步是去往哪里,是继续南下还是掉个头往北?
最后他决定往东,那边他还没怎么走过,也许会在那里遇到南宫钥。
如此三日,红狐狸终于将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袋子里闷声讨饶。她那个意思,大致是说虞?忠文是她用媚术引诱的第一个男子,但是却以失败收场。
当初与虞?家即有新仇又有旧恨,顾不得去想自己这狐生中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在她家族中从没有出过像她这般失败的狐狸精,她做为红狐妖族最后的一员,在解了与虞?家的仇恨后决定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站起来,为一雪前耻决定从新诱惑虞?忠文。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她苦修之下终修出人相。本是信心满满的一次行动,哪知道又再经历了一次失败。
红狐狸枫小离满心失落,这几日痛定失痛地自我检讨,终于想明白是她那一头红发惹的祸,决定讨个饶回山里继续修炼,直到将她那一头红发也能隐了去时再出江湖一雪前耻。
她顿了顿,见虞?忠文一直不说话,将自己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有几处疏漏,补充道:“嗯,不是那个意思,嗯……就是让你喜欢上我。”
虞?忠文觉得好笑,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野狼沟,操起双手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红狐狸觉得有些复杂,她闷头想了许久,只想起与虞?忠文的那些嫌隙,和她被骂,被打,被踢的画面。一时间脸色沉沉,声音也尖锐起来:“不喜欢。”
虞?忠文嗤笑一声:“你这不感天不动地的,仅靠这媚术可不能让我喜欢上你。”他以往没有心仪之人,被迷惑是可能的。但如今,这红狐狸没有了那白玉壶,他如今只一心想着一人,修为也有所精进,哪可能轻易被迷了去。
红狐狸在袋子里将虞?忠文的话回味了许久,再次自我检讨了一番,决定回去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做一番感天动地的事来让虞?忠文喜欢上她,想了想,又问道:“红头发没关系吧。”她其实也怕她如果需要许多的时间来修练,到时候虞?忠文老死了,她到哪里去一雪前耻呢?
野狼沟已经到了,白日里也能隐约听到林子深处传来的狼嚎声。直听得人心惊胆战,遍体生寒。虞?忠文嘴角勾起,脸上难得的洋溢起开心的笑容。看到害过他的人受伤害是一件让他觉得很享受的事。
懒得听红狐狸再说话,他将袋子打开,从里面提了红狐狸出来,再一次四目相对:“狐狸啊,你且用脑子认真回忆一下,你那第一次可没有失败,你那第一次是给了那麻柳街小巷子头里那胖子的,想起来没,别说你记不得那胖子一脸坑坑洼洼的肥肉啊。”
她有些懵懂,正在认真思索彼此她是先对虞?忠文施了法术还是对那胖子施了法术时虞?忠文已将她高高举了起来,在她逐渐瞪大的狐狸眼中他仰头给了她一个极灿烂的笑容。紧接着,枫小离化作一个红色的抛物线,在一声狐嚎中被远远地扔进了林子深处。
紧接着,林子里传来红狐狸的怒嚎声:“虞?忠文!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虞?忠文才不在意这些,他觉得今日心情格外舒畅,就连这黑黝黝的野狼沟子也变得格外的清新动人。
果然,打击敌人就是嘉赏自己。他才不怕那头红狐狸来打击报复,若她真敢来他便多打击打击她,让自己多开心开心。
今日依旧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蓝得泛着光的天边飞过几只白色的鸟,那姿态是那样的悠闲自在……前方的路还很长,青年在马上微微弯腰,折了一根路边的芦苇。
白色的花穗随风飘摇,细细的绒毛霎时扬开,随着马蹄声渐急,飘散在那黑衣青年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