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库拉泽要炸掉水星的聚变炉?”盛成章想了半天问道。
“知道。”
“你对这个没看法吗?”
“我?看法?看法我倒是有,我希望聚变炉爆炸的时候银心城的人一个都没有走掉,这样炸起来比较彻底……”
“你怎么……”盛成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为了这个,如果聚变炉有引信,必须有人去点燃这个引信,我会第一个报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亲手去把引信点着,跟他们一起下地狱!”
……
这里我们首先得解释一点,那就是王烬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什么天堂地狱一类的东西她是一概不信的,这里表示的是一种期望——万一这东西是真的,那她希望和水星人下地狱多过于上天堂,确实她自己也跟着下去了,但她无所谓,她更在意的是把银心城的人都拉下去——啧啧,就这个狠劲,这个损人不利己的贱相,跟那个库拉泽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看不到外面的惨相吗?”盛成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他说的惨相,自然就是水星上现在发生的严重的灾祸,这个灾祸还没完,有人,而且在盛成章看来相当厉害的人就在琢磨给他们安排下一场了,这的确让人毛骨悚然——在王烬的脚底下刚刚有两千万人被掩在火山下面,她就在琢磨银心城里的一亿三千万人了……
“看得到,可是我记得更清楚的是火星上一亿五千万同胞的惨相——我的仇恨跟别的火星幸存者一样延绵不绝,我无法熄灭自己的仇恨,我只能在这条路上往下走,走到仇恨彻底熄灭的那天——说我无情也罢,冷血也罢,仇恨一天不灭我就要沿着这条路往下走。”
这其实就不是在谈事情,而是在发泄情绪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王烬其实在对盛成章说心里话,有时候这种东西也是需要讲出来的,老憋着人容易变态……其实讲出来不也还是个变态么,说了归齐还是人变态,跟说不说的关系不大。在这个方面王烬的视野就不行,心脏还是不够硬,就没有章天河那种真正的无情,火星死那么多人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还笑嘻嘻的……
“可是……银心城的人……”盛成章不会跟女人聊天,说几句他就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卡住了。
“一把刀子杀了人,不论是刀柄、刀把、刀锋还是拿刀的手和教唆的人就应该一个都不放过,不然怎么可能斩草除根?假如火星不是一直对水星人和地球人那么宽容他们怎么会有今天?哼!走着瞧吧,一个都别想跑……”
王烬的仇恨……很有代表性,这是女人的仇恨,又是聪明人的仇恨,更是那种有民族情怀的人的仇恨,她可以把绝大多数火星幸存者都代表了,不过别人就是默默地仇恨默默地打主意,她控制不住嚎出来罢了——火星的蠢人已经死光了,整个星球上密密麻麻全是死人,就剩下一些像王烬这种面目阴沉的聪明人,就这还有人着急忙慌往那个地方跑呢,真是自寻死路……
要说王烬吧,这股子邪火早就憋得难忍难熬了,现在嚎出来对她起码是一种解脱——因为她那熊熊燃烧的仇恨,把盛成章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甚至于她自己的子宫都被吓得不敢疼了——所以我们得说感受上这个东西是真得分强弱,这股子邪火比子宫疼可要强烈得多。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一个在揣摸他得到的信息,一个在细细咂摸自己的仇恨之火——就像在把玩死去亲人的画像一样,她得端详,得研究,得回忆,得鼓舞,才能给自己注入新的能量,让仇恨之火烧得更旺。
“可是你要我做什么呢?”盛成章看着王烬这股火从她嘴里喷出来,像龙焰一样烧了半天,终于慢慢熄灭,然后从嘴里收回在脸上,又缓缓倒流至她的心脏里去,从外面起码看不出来了,他才又开了口。
“库拉泽怎么跟你说的?”
“他让我想办法打破银心城中间那堵城墙。”
“照他说的做吧。”
“可是……”他想问句“为什么呢?”可是回想一下王烬那个已经心理变态的样子,快算了。但王烬是聪明人,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丫头那帮人跑来水星干什么?我看他们就来找一些实验标本的,银心城的人死有余辜,与其让他们做标本还不如把他们就地消灭……”
“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把他们消灭,还会有很多其它地方的人,还会有万万亿亿……”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不是吗?就这好像除草一样,我只能管好自己的地,把地里的杂草除掉,有多少除多少,将来还会从哪里飞来野草的种子我怎么可能料到呢?但就这一片地我还是打理得过来的,随时有草随时除,除草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这个动作本来就是天长日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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