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你进去之后注意些,不是咱们的人送的食物都别吃,哪怕是一口水也别喝。”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同理,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
真要是被逼急了眼,没什么事情不敢干。
董瓒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将阿玉喊来,有她在的话就不用担心有人下毒。”
经此一提,江景辰瞬间反应过来,苦笑道:“这段时间阿玉醉心炼药,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大毒枭’的存在。你快去跑一趟,问阿玉拿些解毒丸来分给越氏家眷,以备不时之需。”
倒也不怪记性不好,而是青玉自入京以来,施展手段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毕竟是底牌之一,总不好轻易暴露。
董瓒深知情况紧急,应声之后立即出了刑部。
潘弥业一路小跑追了出来,喘着粗气道:“你跑什么跑,本官喊你半天了,也没见你慢下来,怎么就呆在这里了?”
江景辰含笑道:“下官见天色忽变,估摸着是要下雨,于是便着急回家收衣物,跑到半路才记起今日并未晒有衣物。”
潘弥业抬头,只见天空万里无云,当即气愤道:“现如今是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找了,青天白日睁眼说瞎话,真当本官好糊弄吗?”
江景辰淡淡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大人不觉得今日的风有些大吗?”
声音低沉而平静,又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忧虑。
潘弥业皱眉,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不见一片乌云。
莫名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江景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大人,这场风雨恐怕不是一般的风雨。您看,那乌云翻滚,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风卷残云,天地为之变色……这一切种种,都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到来。”
潘弥业心中一震,不禁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毫不夸张的说,他能够入主政事堂,当中至少有一半是因为江景辰。
两人之间的关系乃是互惠互利。
若是闹僵了关系,日后怕是再难修复。
再说朝堂局势波诡云谲,圣上心有宏图却逊于力,政事堂众相虎视眈眈,文武百官摇摆不定。
种种迹象表明迟早会有一场重大的变革。
旁人不好说,但潘弥业深知自己与江景辰都没得选。
圣上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要走的路。
心思不断转动,潘弥业再三犹豫之后,开口道:“你且随老夫来,有东西要拿给你看。”
关系的变化,是从称呼的转变开始。
江景辰察觉到了潘弥业态度的改变,心念一动,紧随其后。
二人步入堂屋。
潘弥业屏退左右,关上门窗,深深吸了口气,将藏于怀中的册子拿了出来。
“这就是老夫为何要保杨士钰的原因。”
“账本?”
江景辰接过册子,细细翻看。
潘弥业长叹一声,说道:“都是早年间置办下的产业,当时用了些许不光彩的手段,不知怎的,竟会被朱全章查到了与老夫与之关联的证据,以至于受他胁迫。”
江景辰看完册子,脸上流露出几分古怪之色,询问道:“这些产业加起来,能值个一百万贯?”
潘弥业苦笑道:“当然值不了那么多。最多就值个三四十万贯吧,可也就是这三四十万贯,足以葬送掉老夫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