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若真是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圣上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想来是不如人意。
“大人这是在威胁下官?”
“不是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
朱全章继续说道:“瞿氏与皇后娘娘羁绊颇深,三言两语难以说尽,安王乃是中宫嫡出,你得罪瞿氏就是得罪安王。”
江景辰随口道:“哪怕只是旁支?”
朱全章点头,说道:“旁支即庶出,都是一个祖宗,哪里是能够分得开。”
封建王朝,氏族观念极重,只要未出五服,都算是一家人。
江景辰能理解,但并不认同朱全章的话。
天家之事,哪怕同胞手足也有反目成仇刀剑相向的一天,更何况只不过是旁支娘舅家。
若有利,则用。
若有弊,则弃。
安王想要争夺储君之位,眼界自然不会太过狭窄,即便是要报复,也不可能......
想着想着,江景辰忽然有些不确定。
安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触少,难以做出判断。
只看交出账本这一项举措,就足以说明不是个傻的。
另加果断抛弃杨士钰,丝毫不在意先前是如何与之商定协作,其心之狠厉不可小觑。
无论是安王,亦或者是纯王,有时候总是莫名给人一种“没长脑子”之感。
不是傻,而是有时行事不会去顾忌后果。
当然,能让他们顾忌之事也的确不多。
区区刑部侍郎不在其列。
江景辰重新落座,开口道:“敢问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消息?”
朱全章见状,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回应道:“秘书监是个清闲的官职,老夫有的是时间与精力去关注感兴趣之事。”
从三品秘书监,说高不高,说底不低,权利自然是有,端看个人怎么去用。
在这一点上,朱全章无疑做的十分之好。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众相推出来当做弃子才是。
江景辰心有疑惑,试探道:“大人当初为何会被逐出政事堂?”
朱全章微愣,随即大笑出声:“你倒是好意思问,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一手造成今日这一切。”
江景辰笃定道:“绝不可能是因为下官之故,以您的手段,当初若是出手,绝不可能想不到应对之策。”
朱全章收敛笑容,缓缓开口道:“告诉你也无妨,圣上有意要废除政事堂,老夫只不过是比旁人早迈出一步罢了。”
江景辰挑眉道:“大人以为这事能成?”
朱全章反问道:“你觉得这事成不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风吹树叶,带来一阵严寒,好似刀子刮过脸庞。
桌上的一壶热茶早已经冷却,盘子上的糕点也变得僵硬。
两人都不曾开口。
朱全章本以为将人引来,只需言语几句就能够达到目的,没曾想还是小看了对方。
从某一面来看,是他率先输了一局。
终究是年纪大了些,耐不住严寒。
朱全章暗自搓了搓手掌,自嘲一笑,说道:“上了年纪,身子骨弱了些,比不得后生年富力强,不如换个暖和之地,好生详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