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器量,也是不屑,更是一种无言的嘲讽与蔑视。
魏秉文欲言又止,几次三番,终是开口说道:“祖母,您该不会是想要另立新君吧?”
皇太后含笑道:“有何不可?”
并无不可。
只不过这事可不容易啊!
魏秉文想了想,询问道:“需要孙儿做些什么?”
皇太后坦然回答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下你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先替魏家找好退路,没了后顾之忧,才可放手一搏。”
魏秉文下意识开口道:“祖母之意,是可与江景辰协作?”
皇太后摇头道:“那是江景辰的退路,并非是魏家的退路,你得另寻新法。可借他人之势,切不可依赖他人。”
这话并不难理解,魏秉文稍做思索便理解话中之意,正欲开口。
殿外宫女着急求见,慌张禀告道:“启禀太后娘娘,瑞婕妤出事了。”
皇太后蹙眉,询问道:“出了何事?”
宫女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
就在刚才,瑞婕妤前来请安,因顾忌魏家二少爷正有事商议,于是便在偏殿等候。
期间正与雪球儿玩闹,不知怎得,雪球儿忽然窜出殿外。
瑞婕妤带着宫人追了出去,一路追到了御花园。
宫女缓了口气,紧跟着说道:“奴婢也不知具体情况,只听来人汇报,说是皇后娘娘养的狸奴咬死了雪球儿,瑞婕妤便带人去了中宫。本意是想与皇后娘娘知会一声,却不知因何事情得罪了皇后娘娘,罚跪一个时辰,动了胎气。”
雪球儿便是先前梁王妃送给皇太后的狸奴,模样讨喜,性格也是温顺,颇得皇太后喜爱。
中宫皇后那里也养了几只狸奴。
这事儿,魏秉文是知道的。
只不过没想到皇后养的狸奴会那么凶悍,更加没想到皇后竟然会为了只狸奴处罚瑞婕妤,以至于动了胎气。
那可是皇嗣啊!
得多大的你怒气,才会冲昏了头脑,在这种时候犯糊涂?
魏秉文对此很是疑惑,却见祖母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祖母,您是否要过去看看?”
“好戏开锣,自然是要过去看一看才好。”
皇太后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魏秉文似有所悟,迟疑道:“您是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皇太后淡淡道:“祖母在这后宫待了这么多年,见过之事、做过之事,不知凡几,什么样的腌臜手段没见过?比事你不好掺和,也不要瞎打听,先回去吧。方才祖母与你说的那些话,你需牢记在心,切勿依赖旁人,也包括祖母在内。”
魏秉文点了点头,回应道:“孙儿时刻铭记祖母教诲,也请祖母放心,就算大哥此刻不在京城,魏家也还有孙儿能够挑起重任。”
皇太后抬手,轻轻拍了拍孙儿的头顶,告诫道:“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旁人靠近你都是有所图谋。当然,这并非是一件坏事,有利则聚,无利则散,若是用好了,也能有所成就。”
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兽往之,人富而仁义附焉,富者得势益彰,失势则客无所之。
魏秉文听懂了话中关切与担忧,当即正色道:“千金之子,不死于市。祖母且放宽心,孙儿知道该怎么做。”
皇太后闻言,很是欣慰,含笑道:“如此便好,且自去吧。那边好戏开锣,祖母也该动身前去捧个场,听听看她们能否唱出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