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机会。”
李守拙故作疑惑道:“母妃所指的是什么样的机会?”
薛贵妃心中欢喜顿时消了一半,喃喃自语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生气,不能生气,没必要生气......”
李守拙觉得有趣,忽而起了顽心,追问道:“是谁惹母妃生气了?您告诉儿臣,让儿臣去给母妃报仇。”
薛贵妃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欣慰,无奈挥了挥手,说道:“皇后今日能失了凤印,明日就能够丢了后位......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大周不允许降嫡为庶,但却允许庶出晋嫡。
简单来说,即便瞿皇后不再是皇后 ,安王也依旧会是嫡子。
但,圣上若另立新后,那么新后膝下子嗣将被视作嫡出。
李守拙明白母妃话中之意,但以往装愚装惯了,于是便故作不解,憨直回答道:“意味着将没有皇后,将由四妃协理六宫。”
薛贵妃暗自念叨着“不生气”,可手上还是忍不住朝儿子脑袋敲去。
李守拙小声抱怨道:“母妃,儿臣都这么大了,不好再像年幼时那么敲打脑袋。”
薛贵妃闻言一愣,随即自责道:“是了,都怪我,小时候总敲你的脑袋,这才将你敲得憨傻,这都怪我......”
李守拙只举得这话实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说道:“母妃,若是儿臣所记无错,大周立朝至今,有过三位废后吧?”
薛贵妃点头道:“不仅如此,就连废太子也有不少。所以,你想说什么?”
李守拙难得正经一会,回答道:“儿臣想说,有先例可供参考,想必做起事来会简单许多。”
薛贵妃眉头一挑,询问道:“这话说的,是在怂恿我暗中使坏?”
李守拙憨笑道:“您若无心,岂是儿臣能够怂恿得了。”
“你这孩子,倒是先调侃起我来了!”薛贵妃作势欲打。
李守拙连忙闪躲,回过头来,说道:“有此念想者,不止母妃一人,因此儿臣觉得这事儿不宜母妃率先发难。”
薛贵妃沉吟片刻,开口道:“皇后若废,唯有四妃有望升任继后,当中孟淑妃至今膝下无有子嗣,性子也软乎,希望最是渺茫。德妃膝下有老五赵王,贤妃膝下有老七楚王,你觉得谁的希望最大?”
李守拙坦然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不可一日无后。瞿皇后若是被废,四妃当,母妃陪伴父皇最久,膝下又有儿臣这位长子,最有望为继后者唯母妃一人。”
薛贵妃也不谦虚,直言道:“你都能想得到的事情,旁人自然也能够想得到。也正是因此,在她们眼中,最大的敌人不是皇后,而是我。”
李守拙顺势接口道:“也就是说,在没有把握扳倒母后之前,其余三妃不会对皇后出手。”
薛贵妃纠正道:“孟淑妃至今无有龙嗣,往后也不会再有,哪怕圣上再喜爱,也不会立她为后。因此,只有德、贤二妃有资格与我竞争。”
往日情同姐妹,今朝便为对手。
有利则合,无利则分。
后宫之中向来如此,从来不会有永远的姐妹,也不会有永远的对手。
薛贵妃想起潜邸往事,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待收敛心神之后,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圣上看似是在处罚皇后,实则是用了一计,防止后宫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