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公主双膝跪地,委屈道:“孙雅中毒之事,与儿臣绝无干系,还请父皇明察。”
圣上瞧了一眼,复又将视线落在奏折之上。
嘉慧公主自顾自说道:“儿臣与孙雅无冤无仇,没有要害她的理由,更何况那是在离宫,是儿臣设的宴,儿臣下帖请来的人,儿臣又不是个傻子,哪里会干那等蠢事。”
圣上放下手中奏折,冷哼道:“被人利用,还说自己不傻?”
嘉慧公主反驳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乃是公主,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利用儿臣。”
圣上嗤笑道:“除了云瑶,还能有谁。”
嘉慧公主迟疑道:“父皇是说,孙雅中毒之事与云瑶有关?”
群臣家眷没有哪个有胆子敢在离宫胡来,圣上对自家女儿的性子清楚的很,了解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逐一排除之后,只剩下云瑶。
“云瑶那孩子,自小就被姑母宠坏了,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也不奇怪。”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儿臣是说,云瑶为什么要毒死孙雅?难道是为了江景辰?”
嘉慧公主想不明白。
圣上眉头一挑,询问道:“这里头有江景辰什么事?”
嘉慧公主回答道:“父皇有所不知,江景辰回京之初,姑祖母似乎有意将云瑶许给江景辰,后来又传出孙敬远有意重拾当年婚约,可不就有关系了嘛。”
就因些许儿女情长,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圣上气急,沉声道:“她们之间的恩怨,与你又有何干?”
嘉慧公主脸上露出些许羞涩,将心一横,小声回答道:“那个,儿臣,也喜欢江景辰。”
圣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斥责道:“好一个江景辰,政绩尚且一塌糊涂,反倒是先将朕的公主给骗了去,当真是该......”
嘉慧公主心中一惊,连忙打断道:“没有没有,父皇,他没有骗儿臣,是,是儿臣痴恋于他......他,他尚且不知儿臣心意。”
堂堂一国公主,竟说出痴恋二字?
且还是对一个命不久矣的臣子。
圣上只觉得胸中火气更盛,厉喝道:“来人,传朕口谕:刑部侍郎江景辰,办案未尽心力,杖责三十,由刑部尚书监刑,不得留情。”
嘉慧公主急忙开口求情:“父皇,此事与他无关,您要打就打儿臣吧。”
江景辰,当真是好手段啊!
竟是让朕的掌上明珠甘心替你受过。
好好好,好的很!
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圣上怒不可遏,再次下令道:“追加二十杖,且告诉江景辰,这是嘉慧公主对他的一番心意。”
三十杖变五十杖,这如何能使得?
嘉慧公主正欲开口。
圣上阴沉着脸,冷哼道:“你说一句,朕便再追加责二十杖。”
一句二十杖,多说几句,岂不是要活活打死?
嘉慧公主吓了一跳,立刻捂住嘴巴,不敢再开口多说一个字。
圣上见状,脸上稍有缓和,下令道:“今日起,宫中禁足三月,罚抄《女训》一百遍。”
一百遍?
这对于一个本就不爱动笔之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惩罚。
嘉慧公主正欲开口,又想起方才父皇说的话,生怕所说一句会为江景辰多招二十杖责。
一时之间,有口难言,只得以手势求饶。
圣上视而不见,下令道:“即刻回宫去罚抄。”
嘉慧公主泪流满面,暗自在心中哭喊道:江景辰啊江景辰,为了你,我实在付出太多!
待人离殿之后,圣上沉思良久,唤来张甲臣,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大长公主府,代朕向大长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