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虎 啸

，呆住了，天啦！怎么会是这样？

    是漫不经心？是毫不在意！该死！怎么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顽劣的秉性怎能一下改过？

    怎么能忘记崇祯帝不是懦弱的泰昌帝或天启帝，而是拓土万里的中兴之主！热衷武力，推崇霸道的一位皇帝又如何能听苦口婆心的劝说？

    痴人说梦！痴人说梦啊！

    不服！吾不服！

    不服输的史可法又一次伏地，寻思说服皇帝的法子；其实也不用气馁，挫折是暂时的，任何时候，大明都不缺热血的斗士。

    皇帝做出不符合礼法的动作，内阁竟无人制止？不仅如此，皇帝竟还在大殿当场羞辱吾等文臣？有辱斯文！有人不忿皇帝的无礼，悲愤的大喊道：“陛下！天道……”

    礼遇有加又怎么样！如今竟然在紫禁城崇德殿打断朕的话！做为皇帝，连话都不让说！

    胆大妄为，想要造反么？

    愠怒的朱由检虎眼一瞪，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发声的文臣，冷喝道：“如此无礼！掌嘴！朕说话，哪轮到你插嘴！朕打断过你们没有？来人！将这位不知尊卑、不懂礼仪、不守国法的家伙打入‘天牢’，全家充军西域！”

    插嘴！插嘴！到天牢去插嘴！

    面对无尽的挑衅，皇帝直接抡起大棒砸了下去！

    果不其然，皇帝还是那位皇帝，那么直接！那么帅！没有屈服压力！赞！

    倒霉的同伴哀嚎着被拖走，站对“队伍”的文官没有兔死狐悲，而是暗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人云亦云，对皇帝的赞美之词是源源而出：霸道中带了点王道，传说中的帝王之术，竟被年轻的陛下运用得如火纯青，佩服！实在佩服！

    挥舞着大棒的朱由检哪管“机会”分子怎么想，自己做得是杀猴骇鸡，这样才能压制住少数不满的人，保住朝廷的体面！

    为对付随时可能跳出来的“殉教者”，他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丹阶的边上，两脚微微岔开站定；右手扣住腰间的玉腰带，左手习惯性摸向腰间，伸长脖子怒视下首群臣，想从人群中找寻还有谁胆敢再跳出来。

    那副吃人的样子，还别说，真有点像盘踞巨石之上的猛虎，在那四处打量有谁胆敢来摸“虎须”！

    看到皇帝的作态，史可法心如死灰！

    轻敌了，只看到皇帝年轻，没想到刚登基就冒天下大不韪清洗内宫，接着冒失的走上对外的战场，在炮火横飞、血肉模糊的地方与蒙古人、女真人真刀真枪的搏杀过！还侥幸打赢了！

    登基的几年间，更是经历明的、暗的刺杀不少，都幸运躲过一劫！

    果真是幸运？心智如此刚硬的人，哪是凭几句空话就能说服！大意失荆州，败得不冤！

    想明白的史可法倒也干脆，不再抵抗，伏地不起听凭皇帝发落！可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像是抽去了他的灵魂，颓然低下倔强的头颅。

    站的高自然看得远，下面得一举一动，朱由检是了然于心；“清流”领袖颓然倒地，自己离胜利就没什么障碍。

    法不责众！是不是网开一面？

    笑话！大明的庙堂科不是慈善机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句话没出来，不代表朕不知道！

    见再没人出头，无处发泄怒火得朱由检的不满冷哼声，森严道：“人！要懂礼知法！要有敬畏之心！更要知道适可而止！你们前面说了一大堆，说完了，朕也听了，该轮到朕说道说道！”

    既然话题继续，就不能再用要吃人的姿势给文官们压力。

    抢过话语权得朱由检慢悠悠踱回宝座边，回身扫视眼下方群臣，得意悠哉坐下，冷笑道：“朕三番五次重申，开会要有开会的样子，开会不能跑题！看看你们做的事！好意思说朕？同样，朕三番五次说不要风言而奏，要以事论事，论罪要有证据，不能空口无凭，胡搅蛮缠！做到了吗？如果每次开会都花半天的时间讨论虚无飘渺的东西，朕要你们干嘛？”

    皇帝得话字字诛心，殿内得大臣听得是面露羞色。

    不是讲礼么！不听君言是什么？

    备注：

    1、崇祯十年第三任内阁名单：首辅李邦华，次辅梁世勋、孙传庭，辅臣薛国观、杨景辰、宋应星、周延儒；为啥还是这些人？新生代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启用听话的还是为了管理。

    人事变动：原首辅李标病休后病逝，辅臣韩爌因牵涉山西盐案被罢官回老家；补了直隶总督孙传庭、东北总督周延儒近内阁，调陈演任东北总督。

    2、文章快结束，该给守旧文官一个去处，史可法被抓来顶锅纯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