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年啦

    人都走后，刘晓天的母亲把刘晓天拉近屋里对刘晓天说道：“天，咱们再穷，也不能做坏事呀，你老实说钱是从哪儿来的。”

    对于一个大半辈子都在农村的妇女，对于儿子出去这几天就拿回这么多钱，他除了想着儿子做啥违法犯罪的事情，其他实在是想不到，到底儿子干什么才能挣到这些钱。

    刘晓天把倒卖搪瓷缸子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他母亲说了。

    刘晓天的母亲知道这件事有自己女婿参与的时候也就相信了，在刘晓天母亲眼里他女婿那是吃国家饭的人，那都是有本事的，儿子这是沾了女婿的光了。

    刘晓天也懒得解释，于是对母亲说：“娘，你把咱家欠的账都跟我说说，咱们年前把钱都还了。”

    其实刘晓天想着自己在股票认购完成之后再把这个钱还上，毕竟现在一块钱，以后就能生成10块、100块。但是今天这情景，刘晓天决定还是先还上钱。让娘也让自己过个好年，钱再多不就是为了这辈子过得痛快吗。如果不痛快再多钱也没意思呀。想通这点，刘晓天内心也敞亮了。

    刘晓天的母亲在他床头下拿出来一个本子，上边密密麻麻记着他们家借的钱，其实都不多，一百、两百算多的，十块、二十块也有，算算合计1920元。这些都是当初父亲生病，母亲挨家挨户筹集的。其实当时邻居们好多也不想着再要这个钱，毕竟孤儿寡母的，这个钱怎么能还上。

    刘晓天的母亲觉得这是别人帮自己家，不管以后再苦再穷，这钱是一分不能缺人家的，人可以穷，可以没钱，但是不能没有骨气，所以刘晓天的母亲这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农村妇女，把欠的钱多少，一笔一笔的记得清清楚楚。好多字，她都不会写，都是写个自己认识的代码，但是她从来没有让儿子帮忙，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家欠那么多钱。所有的债务，所有的压力这个个子不高的农村妇女，全部承担了下来。

    刘晓天看着这个账本，眼睛酸酸的，想想自己上一世还真是混蛋，从来不知道自己家欠了这么多钱，上学的时候还经常像母亲要钱干着干那，不给钱还跟母亲看脸色。看着母亲瘦弱的身躯，刘晓天告诫自己，这辈子他要成为一座山，为眼前的这个女人遮风挡雨，不要让她再受到一点委屈。

    “天，娘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你要是有钱还是把这些钱还上吧。这些毕竟都是当初帮过咱们家的人，你别知识还钱，你去买些点心还钱的时候一家送一斤。”刘晓天的母亲叮嘱道。

    “行，娘我这就去代销点买。”不一会儿，刘晓天扛回来一个大箱子，里面大概有三十多斤点心，一家一斤算好的，刘晓天顺便在代销点换了不少零钱，毕竟身上都是一百的，还钱的时候再让人找钱感觉怪怪的。

    娘两分工，跑遍了半个村子，在中午的时候终于将所有的钱还上。

    回到家，刘晓天对娘说：“娘，这都过年了，明天还有一个最后一个大年集，咱们再补点年货，我也给你买身新衣服。”

    “花那钱咋，你马上考大学啦，钱留着到时候你上学用。”刘晓天的母亲念叨着。

    刘晓天听了笑笑没有答话。

    第二天，刘晓天的一大早拉着娘去赶集，老太太不愿意去，但是最后还是受不住刘晓天软磨硬泡跟着去了。

    刘晓天骑着家里得大梁自行车驮着的母亲，路上刘晓天的母亲跟刘晓天叨叨：“天，你说是不是你老爹地下保佑你，让咱家度过这难关？咋现在还感觉是做梦呢。”

    刘晓天笑着对母亲说：“嗯，我爹他老人家肯定是看着咱娘两过得不好，保佑咱们呢。”

    娘两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了大集，虽然马上要过年了但是集市上还是人山人海的，在集市上，刘晓天在卖衣服的那给他母亲买了个呢子大衣，他母亲嫌贵死活不要，但是最后还是没拧过刘晓天。

    看着买的呢子大衣刘晓天的母亲虽然一直说花那么多钱干嘛，不值当的，但是能够看到眼底的开心。

    之前家里没钱，也没置办啥年货，刘晓天就带着母亲在菜市买了鱼啊、肉啊啥的，按照刘晓天的话说，过年了就得吃好的。

    临走的时候，刘晓天又买了一捆二脚踢，说是在家好好放放，去去家里得晦气。

    回家的时候车子没法骑了，车上挂满了东西，左面车把上挂着一只芦花大公鸡，右边车把上挂着一袋子粉条子，车的横梁上挂着半袋子海带、木耳、粉丝等干货。后面车座上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是肉呀，米呀啥的满满的一车子。

    刘晓天的母亲也是一直在笑，刘晓天看着母亲开心的笑，感觉这些真的值了。

    回到家，整理东西，今年原本刘晓天的母亲准备糊弄糊弄就把年过了，不过现在账也还清了，儿子还带回家一大笔钱不缺钱啦。这个年那就好好过，杀鸡宰鱼，炸丸子，蒸包子，刘晓天跟着打下手，年味越来越浓了。

    年三十到了，刘晓天和母亲给父亲上了坟。刘晓天的母亲一边烧着火纸，一边碎碎念“儿子长大了，挣了钱把账还了，是不是你在地下保佑我们娘两，你还得保佑咱们儿子考上好大学，还得有个好媳妇。”老太太给刘晓天死去的爹下了不少任务。

    刘晓天只是告诉父亲自己会照顾好母亲，会努力使这个家变得更好，让老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