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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叫冯三的,听说在今年四月份间到“五三”小学旁一个叫姜劲松的家里看过一支口径枪,冯三要买,但因价格没谈下来没买成。

    史海春马上把这个线索报告给负责这片摸排工作的黑河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王建,王建当即指派两个组,一组在暗中寻找冯三,二组了解姜劲松。两个组都不要打草惊蛇,工作要细致、稳妥。

    一组在11委找到两个姓冯的,一个叫冯三波子,一个叫冯佩君,绰号冯三。冯三波子因不具备四个条件,马上被否了,而冯佩君则很上线。他34岁,身高1.65米 ,出租车司机,再一了解,他有个好朋友叫张国友,在工商银行当业务员,和人民银行经常发生业务联系,身高1.73米。两人来往密切,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尤其在案发前后,两人电话联系频繁,案发当天两人通话三次,一次在早晨,一次在午后15时左右 ,最后一次在午夜。指挥部获知这个情况后,马上派人把他俩监控起来。

    二组的情况也很快上来了,其线索让指挥部全体成员为之一振:住在29委的姜劲松说,他喜欢玩枪,他先买过一支小口径短枪,又在一个姓辛的手里花3200 卖了一支健卫20口径枪。其妻知道后,不让他要,说藏这东西惹祸, 姜就张罗着往外卖那支短枪。大约在今年4月份的时候,有个叫冯三的听到信后, 就和一个姓张的找上门来。他们要买那支短枪,姜劲松要价9000元,两人嫌价钱太贵,说回去商量商量再给信。过了几天,冯三又找到姜劲松,说能不能再压压价。姜说, 那支短口径枪已经让人买走了,家里还有一支长口径枪,4000元就卖。冯三提出要看枪, 姜劲松就把他领到家里,从立柜的后面拿出一支健卫20口径枪,冯三看着爱不释手,但又说太贵买不起。姜劲松只好又把枪藏在立柜的后面。冯三看枪后的第三天,姜去哈尔滨上货。等他回来,听老丈人说家被盗了。他已报告给派出所,但是不知道丢啥了。姜到立柜后一摸,他大吃一惊,枪不见了。同时被盗的还有一台韩国产的富丽3000型录放机。他觉得此事不易声张,因为派出所一旦知道他曾私藏枪支,轻则罚款,重则拘留。他左思右想,感到此事很可能与冯三有关。哪有这么巧的,他看过后的第三天就被盗了? 于是,他当面找到冯三,问是不是他把枪偷走了?冯三死不承认,并拿他全家人起誓。姜劲松只好哑巴吃黄连,把怨恨放在肚子里。

    经过在姜家勘查,发现小偷明显是奔枪而来。因为枪藏在立柜后一个死角处,不知道的人很难发现。

    为了核实“11.15”案件歹徒使用的枪支,是否就是姜家丢的那支。指挥部问姜:“你用这支枪打过吗?”姜某想了想说:“我在一个车库前打过,是往车库门上打的。”指挥部当即让姜领着市局技术科的王锡庆科长前去寻找弹头,王锡庆把姜拭过枪的车库大门挖了遍,也没找到一枚弹头。姜又说,他曾往一棵大树上打过一枪。王锡庆又跟他到那棵大树前,把树扣了好些大洞,也没找到弹头。

    找不到丢失枪发射的弹头,就无法认定和“11.15 ”案件使用的是否是同一支枪。专案组的同志又打听到卖给姜劲松枪的辛某家,问他用卖给姜的这支打过没有。吓得面如土色的辛某,想了好一会才说:“我好像在仓房里打过几枪,其中有一枪没响,是子弹受潮,我把那颗臭弹随手扔在仓房里了……”

    孙邦男冷着脸说:“你今天若不把那颗臭弹找到,我明天就以私藏枪支的罪名拘留你。”

    辛某不敢怠慢,他小心翼翼地把仓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整整找了大半天,终于在尘埃中把那颗臭弹找了出来。

    黑龙江省最年轻的副高级工程师、痕迹专家孟军和黑河市公安局技术侦查大队大队长吴志年,马上对这颗臭弹与现场发现的弹壳进行检验。不到半小时,两人就把结果兴奋地拿给孙邦男看:根据弹痕检验,姜某家丢的枪,就是“11.15 ”案件使用的枪支。

    孙邦男抑制住激动,问孟军和吴志年:“你俩能肯定是同一支枪?”

    两人神色严肃地点点头。

    孙邦男瞪大眼睛道:“你们能肯定是同一支枪,我就能在三天内把案破了!”

    一副憨厚相的孟军心里知道这颗弹头的重要,他说:“这样吧,我这就去省厅找我的老师崔道植,让他再看看。”

    孟军连中午饭都没吃,找了辆汽车直奔省厅技术处。经过6个小时的跋涉,他于傍晚16时赶到省厅技术处。全国闻名的痕迹专家崔道植深知学生的功力,他说:“你俩验的,我相信不会错。”他拿过两颗弹壳,在仪器下聚精会神地看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说:“给孙处长打个电话吧,是同一支枪。”

    孙邦男接到电话,悬了一个多月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他当即给正在哈尔滨开会的陈永才副厅长,通告了案情的可喜进展。

    陈厅长马上给负责政法的副省长王振川打了个电话,王副省长毫不犹豫地说:“你和我立即前往五大连池,看望公安民警,这一个月来,他们太辛苦了!”

    到达五大连池时,已经是午夜时分。由于刚下过小雪,司机路况不熟,王副省长和陈厅长乘坐的大吉普,被一棵伐倒的树垫翻在公路下面。好在路面不高,有惊无险,两位领导都没有受伤。

    与此同时,指挥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研究“11.15”案件最后决战实施方案。孙邦男斩钉截铁地说:“经过大家整整一个月的艰苦奋战,我们确定了三个重大嫌疑人,即1号张国友、2号冯佩君、3号蔡海涛。”接着,他阐述确定重大嫌疑人的4点根据:

    1.枪。表面他们没枪,但实际有枪,枪是从姜劲松家偷的, 也就是现场使用的那支枪。

    2.结伙条件。1号和2号在作案前后往来密切, 两人的身高符合老李头提供的情况,而且两人就居住在我们圈定的重点区域。

    3.熟悉银行。张国友虽是工行的人,但由于业务关系,经常到人民银行来。而且和3号以及马玉臣都是麻友。

    4.案发前后,电话来往频繁,尤其是案发午夜那个电话,颇为反常。

    孙邦男扫视了一下全体与会同志,提高语气说:“明天一早,我们将对三个重大嫌疑一网打尽!”

    六.欲擒故纵,指挥部技高一筹

    由于犯罪嫌疑人有枪,指挥部对抓捕工作进行周密安排,以确保万无一失。

    15日清晨7时许,指挥部三名主要成员分别带领一支警力, 奔赴犯罪嫌疑人的住所。几分钟后,没废一枪一弹,三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抓捕时,专案组的一台汽车车胎爆了,大家都说这是好征兆,象征着案子要“破”。

    当矫宁带领的一组冲进1号目标的家时,1号正无精打采的坐在炕上。他还没醒过神来,就被民警带上了手铐。他看见抓他的人里有管片民警唐新宇, 就喊了一句:“二哥,你们这是干啥?”

    唐新宇和1号从光腚娃娃时就熟悉,小唐事后感慨地说:“我真没想到他能是罪犯,他是银行干部,收入在我们同龄人中是比较高的,而且家庭经济状况非常好,有个不错的妻子。他平常能说会道,见人还挺热情。阎海东出殡那天,他也去了,一副很忧伤的样子,还捐给了死者家属了一百元钱。摸排时,他妻子证实他在出事那天晚上,他很早就躺下了。所以,我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

    抓捕后,民警依法对他三人的居所进行了搜查,然而一无所获。枪、赃款、血衣等证据都没找到。

    三人齐声喊冤,拒不招供,审讯工作进入了僵局。

    难道抓错了不成?孙邦男的眉头又皱起来。

    冯三的媳妇是个老实人,她说,出事那天晚上,冯是16点30分左右离开家的, 22时左右回家的,约在半夜时分,他还接了个电话……

    而冯三则说,当晚他根本就没出去,在家看了一会电视,就睡了……

    他两人信谁的?

    经核证,蔡海涛的确不具备作案时间,他玩完麻将就回家了,很多人都能证实。

    陈厅长一宿没睡,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如他的脑海,把1号、3号先放了,让他俩再表演一下。集中兵力审2号。这个想法得到了指挥部其他同志的认同,但也有人觉得放人有些冒险,万一他是罪犯,跑了,或自杀怎么办 ?陈厅长把手一挥,严肃地说:“错了,我承担责任……”

    当矫宁把放1号的决定告诉他本人时,1 号张国友扑咚一声给他跪下了, 然后连磕两个响头,把嘴都磕破了。他说:“感谢你们帮我弄清了问题,没有冤枉我。”

    五大连池市的市民,在16日的上午时还奔走相告,说案子破了,罪犯抓起来了。可到了傍晚,又一个消息在全市传开:“公安局把人抓错了,正在给人赔礼道歉。”

    面对风言风语,“11.15”案件指挥部泰然自若,不申辩不解释,以静制动。果然不出陈厅长所料,张国友在走出公安局大门后,一切行为失常。他一面向单位同事炫耀,“我没事了,是公安局把我抓错了”,一面积极打听冯三是否放出来,当得知冯三没放出来时,他表现出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然而,他的一连串反常表现,都没能逃出指挥部的视线。待他充分“表演”之后,指挥部决定将他和3号蔡海涛再次抓捕。这一张一弛,有力地击碎了1号和3号的幻想。刑警们在张国友的身上翻出准备自杀用的氢化钾和一锋利刀片,进一步证实了指挥部的判断。

    17日深夜,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审讯张国友的工作刚刚进行到20分钟, 他便缴械投降,彻底供诉了犯罪事实。

    与此同时,冯三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午夜时分,他提出见见妻子和女儿, 然后要彻底交待。市公安局副局长高俊山火速赶到冯三的岳父家,接冯的妻子和女儿。起初,冯的岳母不肯放冯妻去,她说:“这小子太没人性了,杀了那么多人,破坏了那么多家的幸福,还去看他干吗?他真该千刀万剐。”高局长好一番劝说工作,好歹把冯的妻子和其10岁女儿接到审讯地点。

    冯三见到妻子,便“扑通”一声跪下了,三口人抱头大哭。冯三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人将死其言也善”,他哭着说:“我对不起你们,希望你在我死后改嫁,好好抚养女儿……”

    见过妻子女儿后,冯三又提出吃烧鸡。高局长不敢怠慢,马上跑出去让人去卖。审讯冯三的公安民警已经两顿饭没吃了,他们看着冯三狼吞虎咽地吃烧鸡,也不禁饥肠辘辘。待冯三把大半只烧鸡送到肚里,他摸了一把油滋滋的嘴,开始供述那个罪恶的血腥之夜。

    初审完冯三,外面天已大亮。昨夜不知是什么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大地一片银白。孙邦男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扶窗望去,他慨叹一声:“真是惊天动地呀!”

    天地有灵,“11.15”案件在案发第33天后,终于大白于天下。

    七.滔天罪孽,出自疯狂的金钱占有欲

    主犯张国友别看他长着一副讨人喜欢的脸,说话办事善于左右逢源,但他骨子里就有一股对金钱疯狂的占有欲望。他有个不错的家庭, 三室一厅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家具和电器,妻子高挑个子,孩子也聪明可爱。更令人羡慕的是, 他有个“旱涝保收”的好工作,薪水也不薄。然而,他就是不满足。因为工作的缘故, 他能经常看到一些腰缠万贯的大款前来取款、存款, 每当看到那些大款慢不经心地把成沓的钞票扔进皮包,他心里总是酸唧唧的。下面这段对话抄自对他的审讯记录:

    民警问:“你家庭、工作都不错,也不缺钱花,为什么还不惜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抢劫银行呢?”

    张答:“我觉得人生一世,就要潇洒的活。有钱就能让人潇洒,而我那点工资难以让我潇洒……”

    正是这种为“潇洒”而弄钱的欲望,驱使他走向罪恶的深渊。

    一天,他把弄钱的想法与他的酒肉朋友冯三谈起,冯三大喜过望。因为,他做梦都想弄把大钱,张国友的提议正中下怀。提及冯三,他左临右舍的人都知道,他有过偷盗前科,而且他父亲就曾以杀人未遂罪被15年徒刑。别看他成天很少说话 ,但打起仗来手黑心毒。他没多少文化,尤其认字很少。一次,张国友让他去市人民银行观察一下值班表上值班人员的搭配、顺序,他竟然不认识阎海东的“阎”字。为什么张国友这个有文化的国家干部,能与这个近似文盲的人结成生死搭当呢?或许正是看到了冯三的手黑心毒,而且对金钱的贪婪程度不亚于自己。

    冯三的家境也不错,他有台出租车,只要轮子一转,钱不比别人少挣。笔者在审讯室听到了他一句诠释自己犯罪动机的缪论,当审讯者问他:“你家庭生活条件很不错,银行里也有存款,为什么还要抢钱?”他把脖子一歪反问道:“难道钱多了,还能咬手?”

    那么,这回弄了这么多钱,能不能“咬手”呢?恐怕这回不但要“咬手”,连脑袋也要“咬”去,因为任何取之无道的钱,都会“咬”人的。

    经过两人密谋,他俩觉得要干就干一把大的,够一辈子花的,目标当然是金融机构。最初,两人想抢劫银行的运钞车,但经过几次考察,觉得不把握。因为押车员有,而且车速挺快,不好劫持。当听说市人民医院正在集资盖大楼,每天都要有数十万元进款。于是,他俩开始运筹抢劫该医院的会计室。然而,没等他俩准备好,人家集资工作就结束了。

    从1997年4月,他俩便把罪恶的目光移向市人民银行。因为张国友与该行有业务往来,知道这里在管理上漏洞百出,而且他和该行的蔡海涛、马玉臣是朋友。经过他在现场的反复观察、熟悉,不仅了解了值班人员的相貌、搭配、值班时的习惯,而且还知道了金库钥匙如何保管、由谁保管。他感到,若想干得有把握,必须有内应, 否则难以成功。一天,张国友以开玩笑的口气与蔡海涛说要在银行弄钱,蔡海涛不但不吃惊,反而赞许他的想法,与他商量起如何行使计划。张国友又以同样的方式试探马玉臣,马竟与张一拍即合,答应助他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冯三盗枪成功。他乘姜劲松外出,潜入姜家,先盗走那支健卫20 口径枪,把它藏在沙堆里。然后,他又折回姜家,企图找到姜家那把小口径枪,他认为姜并没有卖掉。翻了几处地方,没有找到,顺手把姜家的录像机拿走了。不久, 他又在体委一个朋友处弄到一盒子弹、一沓靶纸。两人在郊外多次练枪、试射。

    经过多次策划,他们把行动日期定在了11月14日这天傍晚。因为只有这天存在着几个有利因素:1.是大礼拜六,银行下班早;2.当班的几人相对比较好对付;3.马玉臣值班;4.这天午后,另一个管库员阎海东肯定要张罗到马玉臣家打麻将, 打完麻将肯定回单位取摩托车、头盔、手套等。

    14日早两人通电话,在电话暗示今天行动。午后15点多,张在外面打电话给马家,马接电话时张并没有说话,但已知道如事先所料,阎在马家打麻将。张放下电话,又与冯三在电话里作了行动的最后敲定。

    16点多钟,张国友悄悄在粥里放了六片安眠药,妻子喝后顿发困意, 张就张罗着要睡觉,把外衣也脱了。待他妻子、孩子都睡熟后,他穿上衣服溜出家门, 来到冯家院外。这时,天已黑了。冯三正如约在院里等他,两人各持一把口径枪,在16点50 左右来到银行。

    在银行门前,他们看见在院子里给银行下电脑网络电缆的工人还没走,便到街口处逛了一圈。10 分钟后,打眼的工人走光了。张、冯二人直奔银行值班室。值班室里只有孙玉田在,他听见大厅有人进来,便从里屋出来看,当走到值班室外间时正迎上张国友、冯三。他认识张,就在两人握手寒暄时,冯从张的身后拿出枪来,迎面打了一枪,正中孙的面额。然后,两人把尸体拽进里屋,坐等下一个。不一会,魏铁明赶到单位。他走进大厅见大楼里漆黑一团,便随手把大厅的灯打开,然后来到值班室。当他看到等着他的是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一切都晚了……第三个到场的是阎海东,他刚进大厅就被冯、张二人用枪逼上了,西里糊涂地被捆个结实。当阎认出是张国友所为,便大声喊叫, 冯又用绳把他的嘴给勒上了,扔在沙发上。阎悄悄把鞋蹬掉,用脚在一处有灰的瓷砖上写了张国友的名字。不成想让冯看见了,他恼怒地把阎逼进水房内,用枪托把阎击昏, 又连打数枪。他俩搜出阎海东开办公室和办公桌的钥匙后,又回到卷帘门下。不一会聂云清赶到,当张国友用枪逼住聂让他别动时,聂先愣了一下, 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回手把张的枪拽住并用力拉,张随手一枪击中聂的腿部,冯三冲过来连打两枪,把聂打死。

    19点20分许,马玉臣走进单位,冯三不熟悉马,举枪要打,张国友忙说是自己人。在马的协助下,从阎的办公桌里拿出小金库的钥匙,打开小金库又从里面拿出开大金库的钥匙,最后帮张打开大金库。就在张往麻袋里装钱时,冯把站在金库门前的马玉臣一枪打死。张国友不满地问:“打死他干啥?”因为,在计划中是把马捆起来,再往非要害部打两枪,造成抢劫现场,这样马好交待。冯三恶狠狠地说:“怕这小子不把握,还是弄死算了。”说完,又把已死的马玉臣双手捆起拖进金库。

    20点50分左右,他俩处理完现场从后门来到院子大门,刚要往外翻跃, 发现银行大门口有三个人正在搬摩托车。于是张、冯蜷曲在院门的阴暗处, 等他们把摩托搬走后,才把钱口袋从角门上扔出来。这时,大街上走来几个行人,张、冯把钱口袋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两人装作无事的样子,分别向街两头走去。又过了大约40分钟,两人取来一辆自行车,把钱驮到冯家。这期间,一麻袋巨款就独自呆在大街上。

    第二天,两人乘冯的媳妇不在家,从口袋里各取出10万元, 其余部分埋在冯家煤堆下面的土里。埋好后,冯见上面的煤太少,又去外面卖了两吨煤压在上面。15日冯三被抓那天,民警们搜查冯家时,曾对这堆煤产生怀疑。他们把煤挖到底部, 没发现异常,就去搜查其他地方了。其实,他们再挖半锹就能挖到钱袋, 案件就能在整一个月那天破获。可惜,功亏一篑……

    张、冯二人交待,14日晚上的行动并没让蔡海涛知道。但案发后,蔡找到张、冯二人问:“是不是你们干的?”张、冯说:“等风平浪静后,也分给你一部分。 ”蔡欣然同意了。蔡在审讯时,只承认参加过预谋,不承认有分钱的想法。他多次问审讯人员:“我能判几年?我媳妇下岗了,家里没生活来源了……”令审讯人员哭笑不得。有一点他无法抵赖,案发后,警方曾多次作他的工作,让他如实提供情况,但他明知是张、冯二人所为,而放弃立功机会,死心包庇犯罪事实,其罪孽之深,可想而知。

    八.尾声:五市出现“三无”现象,方便面、鞭炮、牌匾市面告罄

    18日凌晨,当孙邦男把张、冯招认犯罪事实的好消息,用电话告诉给正在等待结果的陈永才厅长时,他激动地拿起电话立即将喜讯汇报给王振川副省长, 王省长问:“赃款找到没有?没找到不能算破获……”

    晨8时许,指挥部全体成员全都赶到冯三的家。当他们从煤堆下起出近300 万元赃款时,群情振奋,大家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紧接着, 侦察员们又在其他两处地点,起出其余赃款;在郊外找到他们作案时使用的枪支部件(作完案,他们把枪拆毁了)……

    矫宁事后感慨万千地介绍说:“我已经33天没有一次笑模样了,成天阴着脸。而当挖出赃款时,我笑了,笑得很开心,那是我最兴奋的时刻……”

    上午9时左右,“11.15”案件胜利告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五大连池市沸腾了,络绎不绝的人群涌向市公安局,鼓声、鞭炮声、秧歌声响成一团。一位在本地土生土长的老汉激动地说:“我活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臧振良局长激动地走出大门,他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哽咽地说:“谢谢父老乡亲!谢谢大家!”他向人群深深鞠了一躬,等他站起身来,已经热泪盈眶。在他身后,许多公安民警哭出声来……

    到次日上午,市公安局前的鞭炮纸积了厚厚的一层。指挥部里的锦旗、贺匾,已经放不下了,慰问民警的各方捐款已收到十余万元。

    到了晚上,五大连池市出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现象:公安民警把方便面吃光了,老百姓把鞭炮放光了,企事业单位把锦旗、贺匾买光了!

    19日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率先向全国报道了“11.15 ”案件胜利告破的特大喜讯,随即,全国几乎所有的报刊都转发了该消息。国外数十家新闻媒体纷纷赞誉中国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破获该案。

    该案再一次向人们敲响警钟: 犯罪分子已经把犯罪目标越来越多地瞄向金融系统,而且犯罪手段趋向智能化。我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来宽咎我们在防范、管理上的一次次疏漏。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未雨绸缪。

    1998年元月5日目,张国友、冯佩君、蔡海涛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他们的可耻下场,再次诠释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条千古不灭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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