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沙丁鱼的独白80－82

p;   “好吧好吧等我洗漱。”我说。

    “我就在男生宿舍门口等你。”她真有精神。

    “那我抓紧。”我立马起床。

    “对了天很冷，你别忘了多穿点衣服。”她很温柔的提醒。

    “嗯。”心里暖暖的：“稍等我就下楼。”我穿好衣服，害怕矫眉颜等久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哦，还有矫眉颜的提醒，我穿了件长袖外套。

    看冷暖还没睡醒，就没打扰。我替他掖了掖毛毯。

    出了宿舍就感觉到冷了。矫眉颜傻傻站在外面，短裤连上长筒靴，真不像是去爬山的。我给她打招呼。

    她冲我走来：“冻死了。”然后双腿内合抱着臂。我把长袖披在她身上，呵气温暖她的手，大早上的应该没人看见。我的动作是本能，是不希望她害冷，矫眉颜会不会体会成这是种爱的表现，我脑袋里嗡嗡作响。对许多大学生来说，单纯的爱情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真的，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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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顶上，我俯瞰着灰蒙蒙的城市，笼罩着一丝阴霾。远处的建筑物鳞次栉比排列着，在我看来却有种不祥的意味。每座楼房，配上灰色的，就像是燃烧尼古丁曾带来过快感的香烟。而整座城市，让这群高耸的建筑物像一支支插在烟灰缸上海冒着火花的残支烟头，苟延残喘着。我生活在灰色的肮脏里，感到悲哀没有出路没有希望。

    矫眉颜会因为看到红彤彤的太阳从山峰升出而惊讶张大嘴巴，她这股劲使我爱不释手，我不由自主搂住她的肩。这几天的住校，我和矫眉颜更熟络了。我相信我的亲密举动不会令她产生反感和不适。如果说站在我的角度，是因为自从碰了谢蔗禾的身体，我迷恋上异性的柔软和香气，在不知不觉中，我经常和矫眉颜发生肢体接触，我很上瘾，也明白这是青春期可怜又可耻的欲望。确信矫眉颜对我有感觉，庆幸以及小小的自豪也让我很开心，私下也想过自己真混账，可是错误的路都是娇艳欲滴充满诱惑的。

    所以我没敢跟冷暖分享谈恋爱的事，此时同样担忧将来恶意玩弄他人的感情带来的后果。但我很需要。

    我揽住她的肩膀，迎着日出时刻用手机照下了我们共同的笑容。矫眉颜的头发丝香香的，它们像挑逗的绒毛划过了脸颊，它们像清澈的溪流浸润了干涸。我对矫眉颜说了好多曾经的事，都是愉悦的，她捂着嘴笑，酒窝映了出来。

    “哇，你还有酒窝。”

    “嗯，天生就有，不过不太明显，需要笑起来才能看到。”她说。

    “我很喜欢看你的酒窝，你要保持住你的笑容噢。”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又冲我呲牙咧嘴：“这样可以了吧，有酒窝了吧。”

    可是。我在心里说。

    我有了谢蔗禾。

    说实话矫眉颜要比不化妆的谢蔗禾漂亮很多，天啊，原谅男生们的花心吧。我知道不过多久，矫眉颜会对我有所表示，而我，也许只能含糊其辞依然会拒绝她，我会伤害她，她会讨厌我。这是注定的结局，我料到。

    果不其然，下山时候她问我对她的感觉。

    “我们当然是……是好朋友啦。”我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好朋友，我们是可以拥抱的吗？”矫眉颜仰头看着我。

    我顿时失语。我在占便宜，她肯定是在意的。“那我再也不抱你了。”我低头。

    “不！”她大喊：“你可以抱我，可以吻我，可以……其实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没有陈木水，没有陈木水！”

    “对不起。”我仍然是这三个字。我想我不能背叛谢蔗禾，我给过她承诺。而又很懊悔，我想如果这话矫眉颜早早告诉我，说不定我会和她在一起了，我会感动。

    却不是喜欢。

    矫眉颜的话令我心跳加速。我说不出话，也无法启齿，我感动，我自卑，我遗憾，我也是快乐的。

    “可以再向刚才那样，抱我吗？”

    我无动于衷，看着她清纯的表情。就像是电影里男人打了女人一耳光，女人发疯似地说再“打我打死我啊”，那么那男人一定同我一样，无动于衷。

    是无计可施吧。

    为什么，会一错再错，明明知道自己在犯混账却又无限的渴望。不喜欢仍想要拥有，变成了贪婪、丧失的怪物。当矫眉颜要我抱住她时，本以为我将没有束缚的放肆，而结果，我只能沉默。她说她从一开始就喜欢我，我也想到了饭堂里第一次遇到矫眉颜的场景，我也想到了她说不一定要坚持着喜欢陈木水。我始终是个代替品，源于索要陈木水手机号的开端，源于冷冰冰的陈木水给她的冷漠。可是，她在我心里越来越重的地位，她的短发贴上了金色星星，第一次遇到就给了我惊奇和美丽。现在她就站在我面前，允许我私有这金色星星。如果没有房依依，如果没有谢蔗禾，我的喜欢会不会轻而易举膨胀，让我不经考虑便会狠狠将她拥进怀里。太多的童话和剧本里出现一生一世的男主角女主角，现实却太难了。其实并不是花心，只是不同的女孩子带来不同的感动都会迸发出各种各样的情感。

    喂，我很优秀吗？并不是吧。我们拥有多少？仅仅一个月的相处而已。你很寂寞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早晚我们会走不同的路，只是现在的一帆风顺其实是我们还没到起点呢。矫眉颜，我仅仅想在你身上寻找一种感觉，很过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