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主仆几人都会累瘫在地。
倒是自己,从来轻轻松松的,相反,有时候还要拖丫头一把。
用嫂子的话说,这就是锻炼与没锻炼的区别。
身体是各人的,幸福也是各人的,只有认真的对待它,它才会回报你的。
“景远,过来。”马如月招了招手:“三爷爷帮我们看了一个吉日,我想到时候搬家可能会有客人,咱姑嫂俩好好合计合计。”
古代的孩子其实是挺可怜的。
小小年纪就要学很多东西。
当了娘的马如月深深的体会到了那一句话:如果想要毁掉一个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纵他不管不问。
秋氏当年郑重的将江景远交给了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该学的自己也就要教导她学了。
无他,这个时代的人早熟,十五岁及笈就可能会嫁人。
现代人恐婚,马如月觉得最该恐婚的应该是这古代人吧。
小门小户全是算计,高门大户又有可怕的规矩。
为了不让江景远被人嫌弃,马如月还是很拼的。
该教的都在教,不该教的也在教,反正,她这个嫂子已经有了母亲的担子。
“夫人。”江三老太爷跟着江智远也走了过来:“我们刚才算了一下,如果您们搬迁请客的话,估计着就该是江氏族人的盛事了……”
马如月一听头就大了!
江三老太爷的意思是全族四百多号人都要来为他们乔迁至喜。
不招待吧,没道理的事儿:人干活可是全族人出动的;招待起来,可不是小事。
“成,盛事就盛事吧。”马如月咬了咬牙一口答应:“三爷爷,您帮我请几个大厨,预算一下要多少银子,另外估计着还要族中的嫂嫂婶子们帮衬着收洗。”
“这些都不是事儿。”江三老太爷笑道:“你只需要拿一个标准出来,准备用多少钱办席就行。”
这还真是将了她一军,马如月最后给了他一个实报实销的权限。
“我也不经过儿这些事儿。”马如月笑道:“三爷爷,我这次就全靠您了,这样吧,先给一百两银子您看够不够,不够咱们再添。”
“够了够了。”江三老太爷默默算计了一下:“咱们族中有六十桌左右,还有就是你娘家那边……”
等等,不提还好,一提马如月吓了一大跳。
马家村的人要知道自己乔迁新居,肯定是要来庆贺的,那也是一个大族啊。
还有,江智远是谁,那可是宜昌县的知县大人……完了,估计着一百桌也下不来。
“正是这个理儿。”江三老太爷道:“我们得做个防备,万一客人太多没准备好那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马如月最后又添了一百两银子,想起来还是很肉疼的。
绝对的铺张浪费。
“三爷爷,是不是还会收贺礼?”这也是一个事儿,就像当初江智远中状元一样,她得定下规矩:“礼轻情意重,超过二两银子咱就不收。”
“这关系着智远的前景,如此最好!”江三老太爷觉得马如月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家有贤妻,江智远的仕途肯定能走得很远。
真正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他早看出来了,大房之所以能起来,还是因为有远见。
就像当年的二房,做事可都没有考虑那么远,整个儿的就是只要有机会逮着就要咬一口。
也不怕撑坏了多的都要吐出来。
江景远默默的在旁边看着听着。
马如月和江三老太爷商量好后就坐马车回县城了。
“嫂子,为什么我们家会有那么多的亲戚?”江景远印象中,半山腰的家里可没有几个人去过,这会儿迁新家了,居然要准备一百桌,相差也太远了。
“呵呵,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马如月淡淡一笑:“因为你哥是知县啊,所以亲戚自然就多了起来。”
在马如月的心目中,交值得相交的人。
可是,她也明白得随大流!
“有时候啊,做人糊涂一点儿未偿不是好事。”马如月道:“江家大坝是你哥的根,就像当初你父亲置办下产业的想法一样,我们将家安在了这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惦记的人和惦记我们的人。”
至于那一荣俱荣的说法马如月也告诉了江景远。
“都说女人出嫁要娘家支撑;同样的道理,无论官职多大走到海角天涯,同宗同族也要占很重的份量。”马如月拉着她的手道:“这些东西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为什么有名门望族的说法,宗族显赫姑娘们亲事也就寻得好。若是宗族中有出了名声不好的人,整个宗族的男女婚嫁都会遇上大麻烦。”
这些年,江家大坝的名声是越来越显赫了,娶媳妇儿简直丝毫不费力。
倒是闺女还没有这么翘。
一是姑娘只能靠嫁妆,偏偏那嫁妆还不能侵占;二来呢,江家大坝出了一个知县大人,无论谁家娶了姓江的姑娘都得小心的陪着笑脸。
那什么伺候之类的事就别想了,万一闹得不愉快就会有人替她撑腰了。
再一个,江家闺女之中也没出什么厉害能干的角色。
马如月曾提议江家大坝的女儿家也可以去学堂的,结果真正去学的少,都觉得女儿是别人家的,与其辛辛苦苦的去培养,还不如回家来帮忙。
帮忙带小的弟弟妹妹,帮忙煮饭洗衣。
“她们真可怜。”江景远感慨不已,她主动提出帮忙带侄儿侄女,结果嫂子还说别耽搁了她学习。
“本来就是,能让下人们做的就由着他们做就行了,你未来还有你自己的生活,要学得多才能走得更远。”马如月道:“别说你,就是我都不想被这些事牵绊。”
江智远在乔迁新居的那两天休沐,最后却累得像脱了一层皮一般。
“哪来这么多人啊?”个个都冲着他喊江大人,只听江三老太爷介绍这是二大爷那是三哥六弟什么的;再就是镇上的乡绅什么的:“你累不累?”
“呵呵,我比你累好几倍。”马如月躺在床上:“以后再请客就等你当宰相时了,这档子事太费神,不干了。”
江智远深深的认同,他记得酒席上很多人都与他打招呼,可是他都不认识。
“你当然不记得我了,贵人多忘事啊,你下乡时还在我家喝过水。”
“江大人啊,要不是您这个大好人,我们遭了洪灾说不定早就饿死了,您乔迁新居,我们怎么着也要来恭贺一番。”
个个都拉着他说话,甚是尴尬。
江智远陪着笑,笑得一张脸都僵了,好不容易才将这些客人打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