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其名,能治小儿啼哭,能让顽童不闹。
就连县城外的那些村民,亦对恶霸左巅有所耳闻。
就在刚才,你还杀死刁四郎及其儿子,连同刁府护院、家丁,刁四郎手下一百多人。
如此罪行累累、罪恶深重,斩你百次都不为过。
你如今杀妖,不能证明你之前没有勾结妖魔。
即便你之前没有勾结妖魔,你做的恶事亦是事实。
判你斩首,上面已批。
县衙何错之有?”
左巅竟无以反驳。前世的烂事,要他来偿还,还真是无语无奈。
“赏银给我,我带进棺材里。”
“按理说,赏银也可不给你。”师爷慢条斯理的说。他是边想对策边说,自然不会快。
左巅冷冷地盯着师爷,看师爷又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你本该按律当斩,却从刑场逃走。
这戴罪之身属于朝廷。
故,你所杀的妖魔,亦属于朝廷。
这四百两赏银,又与你何干?”
师爷说完,又晃了两圈脑袋,这才得意地看向左巅。
左巅能说什么?
只能大声喊一声“卧槽”!
这师爷的嘴,果然能当师爷。
左巅默默地拔出刀。
顿时引来公堂一阵骚动。
知县想躲在案桌下,奈何案桌早被鼠妖打断,无案桌可躲。
县尉和罗羽等人,则纷纷拔刀。
县尉是炼体中期,知道其中一头被左巅打死的妖怪亦是炼体中期。
那妖怪,比他还厉害,仍被左巅打死,他心中自然惧怕左巅。
这个左巅,当初亦是他手下败将,为何就能变得比他强?
罗羽曾经与左巅一样,是炼体初期,更加自知不是左巅的对手。以前还仗着捕头这身皮,左巅有所顾忌。如今,左巅都在公堂上杀妖,还会顾忌他捕头的身份吗?
其他衙役虽然也拔刀在手,其实个个皆生惧意不敢战。
左巅却是一刀斩下鼠妖的头颅,接着再斩其他两个鼠妖的头颅。
从双腿裂开的鼠妖身上,扯出肠子,将四个鼠妖头串好,绑在一起。
“既然没赏银,鼠妖头我带走。
以免你们拿来冒领赏银。
放心,我暂时不会离开芝柏县。
一人做事一人担。
我就在城外等着那些鼠妖到来,不连累芝柏县的百姓!”
左巅这话说得,让公堂上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不相信左巅是在县城外等鼠妖的报复,只认为左巅是借机离开芝柏县。
他们也不担心左巅去上面告。
左巅自己就不干净。杀鼠妖有赏不假,但所犯罪行同样要惩罚。
之前杀的那一百多人,可是人证物证皆存,容不得左巅抵赖。
故,他们都认为,左巅逃出芝柏县后,将四个鼠妖头卖便宜卖给别人,让别人领赏。
知县气得胡子颤动,指着左巅骂道:
“你以为本官不想去除妖吗?
这里谁打得过妖怪。
驻军上千人手,都不敢出战妖魔,怎能怪我们?”
左巅摇摇头,拖着四个鼠妖头离开县衙,只丢下一句“都是胆小如鼠之徒”,便径直往城外走去。
狗官,迟早要你们死!
一路上,已是华灯初上。
大街上已经有百姓闻讯出来围观,等左巅经过后,纷纷在后面指指点点,说着八卦。
“又杀死三只妖邪!”
“之前还以为是别人所杀,现在看来真是左巅所杀。”
“有人在县衙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只见到左巅进去,未见有其他人,不是左巅杀的,还有谁?”
之前的小女孩看到左巅,不由问道:
“左老大,你又杀妖了?”
左巅点头。
“对,又杀了三头鼠妖。”
“妖怪,该杀!左老大杀得好!”小女孩拍手称快。
后面一个老头儿追出来,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
“莫要乱说话,惹怒了那些妖魔如何是好!”爷爷训斥孙女。
又有人出来,领着个娃儿,当街就给左巅跪下。
“快磕头,是左老大救的你!”
大人与小孩,一起向左巅磕头。
如此情景,直到走出城,遇到好几起。都是左巅杀进刁四郎的仁善堂救出的人。
然,左巅能感觉到,许多人的目光,却是很复杂。
可怜有之,不忍有之,痛惜有之,绝望有之……
就是没人相信左巅此番出去,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左巅面临的,不是一两头妖魔,而是一伙妖邪!
经过此役,灰老仙一伙必定倾巢而出,不会放过左巅。
甚至有可能,连其他四伙妖怪,也会在暗中伺机而动。
左巅死,芝柏县不安。
妖怪们肯定要得寸进尺,拿到更多的好处、要更多的活人作口粮。
遭殃的,还是芝柏县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