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家伙肯定会去跟我姐打小报告,待会儿连着你一起被训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帮忙多分摊一点,越哥儿就能少挨批。”女孩摇摇头,双手捧在胸前,眼里竟有几分怜惜,看得林越直哆嗦。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见灵儿受委屈。”见女孩依旧没有改变想法,林越眼珠子转了一圈,继续道,“万一我姐觉得我把灵儿带坏了,以后不让我跟你一起玩了咋办?”
女孩一惊,想起以前确实有过弄巧成拙,便泫然欲泣:“那越哥儿,灵儿先走了,明天一定要来找灵儿啊!”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一定。”眼看计谋得逞,林越后面的语气就开始变得敷衍。
最后回首挥了挥手后,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眼里。
林越转过头伸了个懒腰,心想那缠人的小尾巴终于走了。
府外,名叫灵儿的女孩儿似有些赌气地一边踢着块石子一边走路,鼓起嘴巴,像观赏湖里的金鱼。
“哼,就是想让我走!每次想坏主意的时候,眼珠子都会骨碌碌转那么一圈。”
女孩一脚把石子踢远。
“不过挺好看的,嘿嘿。”
女孩儿突然又傻乐呵,不过很快再次垮下脸。
姐姐说对男孩子不能太宠,该给颜色就给颜色,可是,看到那张脸我就不敢了,万一他生气不和灵儿说话了怎么办?
女孩将双手托在脑后。
愁啊!
少年林越没那么多想法,支开女孩纯粹是自己想午睡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岂能浪费?
心满意足地躺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感受着秋风抚过脸颊,萧黄的落叶给自己分别当作被褥。
人嘛,舒服二字最重要!
不过这份美好没持续太久,林越兀的左脸一疼,顿时停住了在辽阔草原上肆意地骑马奔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愠色的美丽面孔。
“姐——”林越忍着痛咧开嘴,尽是讨好之意。
捏着林越脸颊的是一名比林越稍长几岁的少女,身材窈窕,纤秾合度,一身普通的青衣,有一股钟灵琉秀之气。
脸蛋儿也丝毫不比林越逊色,染着几许俏红,像是春日里的海棠,艳而不妖。
正是林越的姐姐景灵,景就是她的姓,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景灵是孤儿,在小时候被林越的父亲从外面抱回家的。虽然也有传言是其私生女,但现在谁也无法证实,就连景灵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身。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俩的感情,景灵从小就对林越十分爱护,不会让弟弟受到任何伤害或委屈,被迫搬家到盛京城之后更是如此,而林越也对自己的这位姐姐极为依赖。
“阿越,你刚把李平和苏旦那两小子给揍了一顿?”景灵松开手。
“嗯呢,他们欠打,竟敢编排我们爹和李煜哥。”林越眼睛睁得大大的,装出几分愤愤的样子。心底下已经把那两个果然去告状的混蛋骂了个狗血淋头。
景灵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轻轻说道:“打了就打了,之前你和他们有走近过,那时我就不乐意。现在倒是好了。进去睡吧,这里容易着凉。”
“不要。”林越甩了甩头,“这里躺着多舒服。姐,你也来,有一句诗,‘香浓午睡时’,对吧?”
一边说着,林越拉着景灵在自己身旁躺下。
“闭眼哦,不要多想了。”
“嗯。”
景灵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的侧颜,乖乖听话。
秋风吹起落叶,在空中绚丽地舞蹈,跳累了,轻柔地铺在树下的一对少年男女身上。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和谐。
少年满足地噙笑,少女的眉宇间却有一丝解不开的愁绪。
他们林家,是南唐遗民,且身份尊贵,先父林仁肇是南唐最后一名大将军,也是战场上最后一根擎天柱,其用兵之神奇令对手极为头疼。
最终也还是大晋运用离间计,使林仁肇被迫撤离了前线,代替他的守将只是徒有虚名,大晋轻易地踏破雄关,直逼金陵,后主李煜被迫投降。
国灭后,林仁肇是唯二的被授予侯爵的南唐人,“志当存高远,武以守家门”,册封志武侯。而旧主李煜却不过是个违命侯。
不久,林仁肇受命带军北上抗击匈奴以收复北疆领土,因其勇武而屡建奇功,但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战役中落入敌方陷阱就此殉国。
消息传到盛京,国主杨坚在廷上愤然发出通牒以示天下:必以匈奴血来祭大晋志武侯!
而在林家内部,林越他们的母亲在收到消息的当天悬梁自尽。
林家世代单传,林仁肇的妻子唐梅也只是一名被赎身的歌姬,没有亲属,他自己也从未纳妾,所以实际上,现在整个志武侯府的沉重担子,都落在了年仅十五岁的景灵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