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小河村谁不说她脾气怪啊。”
小河村,是原主居住的村庄。
而原主,也确实是个脾气古怪的人。
原主一家,本是外地为了躲避战乱迁移过来的,没成想,逃过了北边的战役,刚到小河村定居下来,就遇到西面也打仗了,原主的爹应朝廷征兵上了战场,再也没回来,就剩李兰花一个,靠着织布,饥一顿饱一顿的将原主拉扯大。
一家子外地人,家里又没有个男人当家,偏生李兰花还长得漂亮,理所应当的,招来一些麻烦的同时,也招来了很多排挤。
原主小的时候,就是在同村孩子的排挤欺辱下长大的,脾气自然古怪。
舒陈氏许是想起了今晚的一场无劳奔波,叹了口气,说:“唉,我就是怕烬儿受委屈啊。”
舒恒说:“怕什么怕,烬儿身体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能更差了。”
老两口继续叨叨着闲话,花止回身进了房间,却见舒烬正在整理床铺,将两床薄薄的被子分开,一份铺到了地上,说:“娘子不用担心,我自知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不会糟蹋你的。”
切,这话真是把花止逗笑了。
大梁律例,凡男子年满十六,就要成家,两年之内,还未婚配的人,就要缴纳额外三成的单身税,这单身税还会随着年岁增长而增加,最高可达五倍,基本没有一个老百姓能承担这笔额外税收。
而舒烬今年二十,与他同龄的男子,娃都抱两了,他才头一次成婚。
据说,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随时都会一命呜呼,所以以不愿耽误姑娘一生为由,拒绝了所有亲事,可如今,不还是把自己娶回来了么?
半途而废的仁义,一文不值。
“好。”花止应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床铺。
舒烬什么异议都没有,钻进了地铺,紧紧的裹着,只剩一个头在外面。
烛火昏暗,照亮他苍白的脸,和有些凹陷的眼窝,睫毛的阴影落在眼底的乌青上面,纠缠不清,看起来,真是可怜得让人心窝疼。
花止忍不住心想:“若他健健康康的,有一张白里透红的脸,熠熠生辉的眉眼,不知该是何等风采。”
“娘子,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许是花止的视线太过火热,舒烬睁开眼问。
花止说:“你都管我叫娘子了,凭什么我不能看你。”
舒烬避开了花止的视线,耳垂悄悄的红起来,说:“我已经跟爹娘说过,若我死了,不必让你守寡,但我们毕竟已经成婚,若直呼其名,让外人看了,不成体统。”
听到这句话,花止的第一反应是:要是把他弄死,自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了么?反正,她有一千种方法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人,还不招人怀疑。
但转眼一看,这张脸又实在是可怜巴巴的直戳审美点,舍不得呀。
花止伸手:“手给我。”
“做什么?”舒烬一边问着,另一边,已经把手伸到了花止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