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小翠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问:“真的?”
似乎嫌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她又问:“真的,只要我好好干活,就可以让我吃饱吗?”
这......怎么会这样?
花止拼命的在脑海里搜刮着原主对于这个小翠的记忆,好半晌,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一段。
小翠家就住在村子中央,跟花止的身世差不多,也是年幼的时候,父亲就死在了战场上,由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但小翠是个争气的,干活十分能干,上山下田,砍柴挑水,都是一把好手。
照理来说,只要不是像李兰花一样要常常吃药,这么勤快能干的姑娘,就算长得丑了点,也是有人愿意收回去当个有名分的家奴使唤的,但小翠被人嫌弃的原因,则是在于,她吃得多。
比三个成年汉子还吃得多。
这样一来,就没人愿意收她了,毕竟,她会干的那些苦力活,都是不挣钱的,换不了足够的口粮供她吃。
想来,她在这儿苦苦纠缠舒家的原因,就在于,在她看来舒家是做窝窝头生意的,家里不会缺一口粮食,能让她吃饱了。
想到这里,花止眼睛一亮,她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一个有力气的苦力啊。
身体素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起来的,舒恒夫妇忙着窝窝头的生意帮不上她,要再像上次一样,猎到一头野猪,拖不回家也是白搭啊,这小翠在村子里是出了名了力气大,不是正好补上空缺吗?
花止看了舒烬一眼,看到了后者跳动的眼角,显然也是对小翠的反应惊到了,但他略微定神,便对花止点点头。
花止说:“真的,只要你听话好好干活,我保证绝不欺辱你,还会让你每天都能吃饱。”
小翠眼睛一亮,连滚带爬的扑到华止脚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双手递给花止,大声说:“我愿意。”
花止定睛一看,小翠手里的,居然是她的牙牌。
牙牌就像现代的身份证一样,却是比身份证更不能丢失的东西。
每一年官府来收税之后,就会在牙牌上做上印记,要是拿着没有当年印记的牙牌被查到,男的抓到战场上干最危险的活,多半都活不过一年,女的更惨,漂亮的卖进大小窑子,像小翠这种丑的,说不定会就地打死。
所以,大梁才会有这么多的土匪,交不上税就要死,不上山当土匪,也无路可走了。
不过,一看到牙牌,花止就知道自己被涮了。
小翠一开始打的就是把自己卖给舒家做奴的打算来的,提出做小妾,不过是高高喊价而已,现在还能得到花止一个不会让她饿肚子的保证(虽然这个年代,主人的保证对奴隶而言,是没有保障的东西),小翠自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舒烬轻笑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笑意,在花止耳边轻声说:“这小翠,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脑子还挺灵光。”
虽然被套路了一回,但花止不生气,她不喜欢猪队友,有点小聪明,再好不过了。
花止接过牙牌,说:“知道你食量大,今天不留你吃饭了,我们明天一早回西川镇,村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