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西川县而言,市集受灾是最轻的,毕竟这里的住户大多有点家底,有钱有粮不说,房子也盖的比较牢实,不像周边村镇里,就拿小河村举例,村子里大半的茅草屋都倒塌了,人员伤亡也是惨重。
这粥棚设在市集四面,岂不是意味着那些真正受灾严重的人,为了这一口清汤寡水的麦粥,还得拖家带口的从村子里来到市集,光是这一路上消耗的体力,都不是一碗麦粥能抹平的。
粥棚开设了两日,市集的大街小巷,和市集外面被淤泥覆盖的农田上,便聚集了一大堆来了就回不去的灾民,站在舒家门口往外望,一片老弱病残,叫苦连天,就连夜里也不得清净。
这都还能忍,可粥棚每天不是不限量供应,而是只午间开放一场,给每家一碗麦粥,那些家里人口多的,根本就不够分。
有人吃不饱、穿不暖,便会有人铤而走险,两天时间,因为灾民带来的盗窃、抢劫和拳脚纷争,已不下数十起。
本地居民不胜烦扰,天天嚷嚷着要让这些人都滚出西川,然灾民们在西川还有一口饭吃,离开西川,就得饿死,谁都不愿意走,今天,不少人吵上了府衙,又被撵了回来。
舒家小院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粮食煮熟的香味顺着风飘出去,引来好几个饥肠辘辘的小孩子,站在破损的铺子口,向里面哀嚎:“老爷、夫人,可怜可怜我们,给口吃的吧。”
舒陈氏最见不得孩子受苦,当即就要招手让那几个孩子进来,被舒恒拦住。
舒恒说:“人太多了,咱们救济不过来的。”
舒陈氏一向很听舒恒的主意,万分不舍的放下窝窝头,说:“多可怜啊,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舒恒皱着眉头,让本就凶巴巴的脸,看起来像阎罗爷一样煞人,他坚定的摇头,说:“不能管。”
管了一个,如果不管第二个,就会引来第三个的不满,舒家这点粮食,就算舒家所有人一口不吃,也不够这么多灾民分的。
分不均还是小事,就怕有人心生不满,跑来家里闹事,惹得合家不宁。
舒陈氏心疼那些孩子,直掉眼泪,说:“难不成,就看着他们饿死吗?”
舒烬叹口气说:“恐怕,已经有人饿死了。”
那些村子里,年纪太大或者受了伤的人,就连来市集上领一口救济粮都做不到,可不是得饿死了。
花止问:“阿爹,你说赵金到底想干嘛呀?”
舒恒瞪了花止一眼,说:“你怎么能直呼赵大人名讳?难不成是愁着赵大人找不到由头收拾你吗?这四面都是外人,传到赵大人耳朵里,有你受的。”
我不叫他小金子,已经给他面子了......花止撇撇嘴,没说话。
舒恒又说:“我也想不明白,就算粮食不够,也不该这样做啊,照此下去,扰乱西川,对他可半点好处都没有。”m.qqxs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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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将粥棚设在市集的行为,赵金给出的解释是,人手不够,不能挨个村子的去救援。
这话,换个稍微有点脑子人来听,都知道是假话,若只是人员不够,在这种情况下振臂一呼,便有的是灾民愿意自发来免费干活。
大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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