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这日,沈淮提前一个多时辰骑着马,从沈国公府出发进宫。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前方有人拦路,沈淮不得不勒紧绳子停下,示意亲信过去看看情况。
亲信从马上下来,快步上前,想要接过对方手中的书信,却被对方拒绝,拦路人道:“我家夫人特意嘱咐过小的,这封信一定要交到沈家二公子手上。”
“你家夫人又是何人?”亲信问。
“刑部侍郎赵大人之妻。”
是阿妩!
沈淮快速骑马上前,从送信人手上接过那封信,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池妩亲笔所写。沈淮将信从头到尾看完,眉心从舒展到拧成了一团。
沈淮道:“你知道你家夫人,信我收到了,多谢她特意提醒,我必会阻止兄长。”
送信人行礼后离开,沈淮皱眉对亲信道:“我们就在此地等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这一等就等了小半个多时辰,眼看着不久后就要开始,若是再晚一些过去,怕是赶不上,于是不由得提醒沈淮:“公子,马上宫宴就要开始了,倘若现在再不进宫,怕是就要迟了。”
沈淮双手握紧缰绳,表情肃然的望着寒风簌簌的前方,“再等等。”
过了不久,街道尽头隐约出现一道骑在马上的白色人影,那人越走越近,待到沈淮看清对方时,沈淮压在胸中的怒气陡然而生,他立马催动马匹,朝对方迎了上去。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早就已经出门了?”沈裔震惊。
沈淮嗓音里透着寒意,“我还没问大哥,说好今日冬至我进宫,大哥留在家中陪伴爹娘,为何大哥又会出现在此处?身上还穿着孝服,大哥这是打算去哪儿?”
沈裔冷笑一声,竟也不遮掩,“我打算进宫。”
“进宫做什么?”
沈裔讥笑道:“你既然看到我身上穿了什么,你肯定能猜到我打算做什么,既然猜到了,又何须多问。”
“你是疯了吗?!”沈淮怒不可遏道:“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的我们沈家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万劫不复?”沈裔嗤笑一声,进而质问道:“不然如何?我们就这样忍着?二弟,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圣上分明是故意与我们沈家作对!难道要我们还要一忍再忍吗?祖父在世时,可没教过我们沈家儿郎要这样窝囊!”
“我今日不同你争论。”沈淮深吸一口凉气,“你现在立马回去,否则我就去叫爹把你带回去。”
沈裔阴着脸道:“怎么,你也要跟我作对?”
沈淮道:“你当过去圣上为何对我们如此宽容,不过是因着祖父的缘故,如今祖父已经故去,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沈家已经今非昔比。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因为这一时冲动,或许会给我们沈家带来灭顶劫难!你就算不考虑自己,难道也不考虑爹娘和妹妹吗?!”
沈裔气的握紧了拳头,半晌,他咬牙恨恨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去也得咽。”沈淮见他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心下稍松,“你先回去吧,等此次事情一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沈裔叹了口气,幽幽道:“也罢,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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