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亡,跟敌军一比,简直没法看。”
“废话,咱们的弟兄,还没等上城墙就被滚木落石、弓弩箭矢劈头盖脸地一顿砸,有本事让咱们上城墙真刀真枪地交手,看我不把他们砸个稀巴烂!”
“仲康啊,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要是咱们能轻易上城墙,那还叫攻城战吗?”
“你……”
说着说着,将军们各有怨气,险些就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刚得知楚云患病,正打算去探望的曹昂碰巧路过,看到这幅情景,才出言制止了争吵。
“将军们,今日攻城不顺,弟兄们伤亡不少,导致大家有情绪,这我可以理解。
请将军们放心,车骑将军和军师祭酒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相信战局很快就会有所变化,在这之前,希望各位能再坚持一下,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随着曹昂振臂一呼,将军们的情绪总算得以平复。
公子都发话了,大伙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见将军们不再喋喋不休地抱怨,曹昂立刻离开,前去楚云休息的营帐中进行探望。
因为走得太急,曹昂无意中与碰巧从营帐走出来的医师撞了个满怀。
“公子……?!方才小的一时走神,请公子恕罪!”
医师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告罪道。
“无妨,明明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曹昂淡然一笑,“我师弟的情况怎样了?”
“车骑将军并无大碍,将军夫人的药比我们配得要有效的多,其实我们也只是负责煎药,再照顾一下将军就是了……”
这医师是个很老实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出自太医世家,也算自幼饱读医书,医术比起一些老太医也不遑多让。
“嗯,那他现在醒着么?”
“将军刚刚才服过药,应该还没休息。”
“很好,你先下去吧。”
“小的谢过公子。”
曹昂点了点头,便径直走进营帐。
营帐内只有楚云一人静静躺在由随军工匠临时赶工出的床榻上。
木床制作的手艺看样子还算精湛,大概也只有楚云才有这般待遇,只是如他所说“偶感风寒”,便引得营内大动干戈。
当然,楚云患病一事还是严格保密的,那些工匠恐怕连为何要临时打造木床都不清楚,除了极个别人以外,没人知道这件事。
如那位年轻的医师所说的那样,楚云确实还醒着,师兄弟间四目相对,楚云向前来探望自己的曹昂回以微笑。
“没伤着吧?”
楚云看着显然没有受伤的曹昂,用尚有些虚弱的声音问道。
“没有。”曹昂的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父王根本不允许我亲自上阵。”
“叔父做得对。”
这一次,楚云站在了曹操那一边。
“今日的攻城战不比以往,师兄,你现在的身份不只是将军,更是世袭王位的继承人,这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如果有朝一日曹操能够一统天下,那么,曹昂就是早晚要继承皇位的人。
作为一个皇帝,应该考虑得是更深远的事,掌握的应该是驾驭人才之术以及经国治世之道。
行军打仗的事,作为君王,只需要懂就行了,如果打起仗就需要皇帝御驾亲征,那这江山社稷又要交给谁来治理呢?
“我明白,这话父王都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就别再磨我耳朵上的茧了。”
曹昂谈笑着做到楚云的边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楚云,笑道:“当今大汉军神般的人物,现在却躺在病榻上,你啊,平日里练剑练得那么勤,却还能像个孩子一样,因风寒病倒。”
“你以为我想这样?大战之际,我却病倒在床,这确实太不像话了。”
楚云自嘲地笑道。
“听说,你跟奉孝已经想到办法了?”
话锋一转,曹昂步入正题问道。
“是啊,奉孝告诉叔父了吧?”
“告诉了,我也从父王的口中听说过了,不过这法子真的能行么?”
曹昂似乎不大放心地问道。
“师兄你是担心财帛、粮草这些利益不足以打动那些县令、郡守,还是觉得以荆州本地的兵马去攻打襄阳,效果并不会有我们预期的那么好?”
“我担心的,还是那些郡守、县令不会乖乖听话,那些满脑子想得都是保住现有的位子,然后利用手上的权力压榨百姓,满足自己的私欲。”
曹昂愤恨地攥着拳头说道。
“师兄,你的这番话,恰恰印证了我们的计策是行得通的。
你想啊,正是因为他们目光短浅,只顾着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利益,所以才会被财帛和粮草所驱使,心甘情愿替我们卖命。”
楚云有些得意地笑道。
“额……你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后知后觉的曹昂,被楚云的这三言两语给说服了。
“当然有道理。”
楚云嘿嘿一笑。
“可就算有道理,咱们明天该怎么办?停止进攻?等那些郡守、县令派人过来?”
“进攻是不能停的,原因我之前已经跟奉孝说过了,咱们一停,那些郡守、县令就会误以为咱们不行了,然后开始漫天要价,拖延出兵的时日。
对付这些比市井无赖还要难缠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强大的态势,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你说得太对了,就该这么办,虽然将士们恐怕要为此吃足苦头了……”
一向心疼士卒的曹昂,难免露出心痛之色。
“师兄,必要的牺牲,从来都是无可避免的。”
“我明白,只是有些道理就算再明白,也总归是不太容易接受的。”
就在二人洽谈正欢时,突然一位传令兵匆匆闯入营帐。
“公子?!公子在这儿么?!”
“喊什么?小点声儿!”
曹昂感觉楚云身为病人需要静养,因此瞪了传令兵一眼。
传令兵吓了一跳,却不得不赶紧汇报道:“公子!魏王急召您商议军机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