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过来,让小崽子跟着你一起回去。”
……
云澜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平平安安到家。
背去河边的锅是后院的那口,灶屋的大铁锅还在,添柴生火加水,一套流程他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腌料水的制作方法并不难,就是烧一大锅水,加入花椒、干辣椒、胡椒等十几种香料进行熬煮,然后放着浸泡冷却。
方法虽然简单,但是所需的香料却很多。云澜翻遍了灶屋勉强凑够了腌制所有鸭子的量。
“后面几天就吃清汤寡水吧。”
加入香料后大火将水煮开,然后继续熬煮三四十分钟,接着就可以关火浸泡了,浸泡的时间需要三个小时左右,他察看了一下天色,估摸着到晚饭时间就可以了。
“走了,小不点。”
喊上儿子,出门落锁,云澜往河边走去。
河边已经到了收尾工作,洗锅的洗锅,涮盆的涮盆,他过来正好帮着搬东西。
不算已经让他拿回家的那盆鸭子,这里还有一桶鸭血,三桶内脏,一盆处理好的鸭子。
这些便是他们几个忙活一下午的成果。
烧水的柴火砍多了,一会儿也可以一起捆了带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把所有东西搬回家之后,方文林又带着三个汉子返回了刚刚的河边,用河水冲刷了一遍地面,又挪了散土掩盖这里过于浓重的血腥味。
跺脚踩了两下松散的土壤,方文林拍掉手上的泥土,“以防万一。”
话说两边,另一头的云澜和郑悦则是在愁今晚的晚饭。
调料都拿去做腌料水了,剩下的着实不多。
“鸭血放不得,今晚上就给做了吧。”云澜惦记着嫩滑的血旺,“盐这些是不缺的,干辣椒有我之前晒的野山椒,辣是辣了点,我们做菜少放一点就行,就是桂皮香叶什么的只剩下一点了。”
“那就血旺,山里就这条件,他们没得挑嘴。”郑悦一锤定音。
做血旺的好处就是只需要煮一锅即可,不用像其他菜得分开炒,而且还可以将鸭肠也一起放进去煮,鸭胗的话云澜是打算做成凉拌的,这个东西煮久了就老了,嚼不动,所以不能扔锅里使劲煮。
新鲜鸭血加盐搅拌均匀放一会儿就会变成我们常见的固体状态,再用刀切成自己想要的大小和形状。
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有的人喜欢鸭血的粘牙感和嚼劲,有的人则更喜欢入口即化的嫩滑感。
云澜就喜欢后者,所以他将鲜鸭血一分为二,一份不加水,一份加水,加水的鸭血口感会更加嫩滑些。
“澜哥儿,这里还剩一块里脊,也煮里头?”这是他们这次带上来的鲜肉,不能再放了,郑悦便拿了过来问云澜。
云澜还想着只有血旺食材会不会太单一了,郑悦拿过来的这块肉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劳嫂嫂拿去切片稍微腌制下。”
加个肉片进去简单,血旺和水煮肉片的结合体嘛。
配菜的话,菠菜、水芹菜、笋子、魔芋和山药,够了。
主食依旧是馒头,因为这个简单又顶饱,当然,为了丰富口感,还蒸了一锅窝窝头。
……
两种口感的鸭血同在一锅,紧实一点的一筷一片,嫩滑一点的就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夹起来,不然很容易碎开。
云澜显然是吃这种嫩鸭血的行家,只见他将筷子横着一挑,一块润弹的鸭血便被他捞了出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同样也吃不了鸭血,别看这小小的一坨,实际中心温度很高,火锅中的鸭血尤其,稍不注意就容易烫了舌头。
鸭血表面光滑,用筷子将碗里的鸭血从中心挑开,可以看见里面是大小不一的气孔,并且肉眼可见一缕热气从里面冒出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急,放一放,等一等。
趁着这个时间,云澜又夹了一筷子肉片,他嫂嫂的刀工了得,里脊肉切成薄片,裹了鸡蛋液和淀粉腌制,入口又嫩又滑,麻辣鲜香。
接着便是他碗中的重头戏,鸭血已经放凉,依旧是平拿筷子,暗红色的鸭血架在筷子尖上,因为他的动作而轻微颤抖。
入口即化,细嫩爽滑,有淡淡的血腥味却没有任何其他怪味。
佳品!佳品!
家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这会儿七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只一个劲儿的埋头吃饭。
不一会儿,血旺就下去一大半。
这个时候,众人才觉稍微满足,转而夹起其他的菜来。
第一道便是这单独装盘的凉拌鸭胗。
这东西好不好吃全看煮烫时候的火候,云澜有自己的方法保持其脆爽的口感同时又不会老得嚼不动。
冷水下锅煮个十分钟左右,然后关火焖上一段时间,借着这个时间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调配一个爽口的凉拌汁。
碗里放干辣椒、姜末和一颗大料,热油呛香,然后焖熟的鸭胗切成薄片,放酱油、油泼辣子以及刚刚呛的料油,随后撒上一把香菜段,喜欢吃酸一点的可以放一两勺香醋,云澜对于这道菜更喜欢品酱油的回甘,便没有放。
鸭胗比鸡胗要大,口感也略有不同,均是下酒好菜。
今日收获颇丰,几个人心情美丽,便小酌了一杯桑葚酒助眠,免得晚上因为明日未知的收获而兴奋的睡不着。
……
晚饭过后,腌料水已经做好,方文林帮着云澜一起将“敞开胸怀”的鸭子放进大铁锅里,三十四只,一只只平铺进去,最后放一只大陶碗扣在上面,再盖上锅盖压上石头,使得里面的鸭子可以完全被腌料水浸没。
郑悦:“澜哥儿,我们已经洗好了,你去洗漱吧。”
今日大家伙都干了些脏活,染了一身不算好闻的味道,所以晚上轮流在屋里洗澡。
有土炕的南屋是郑悦和覃迎春先洗,云澜后洗,北屋的汉子们就没有那么多讲究,扎堆儿一起就给搓完了。
因为陪着云澜一起泡鸭子,又去检查了一遍院子各处和大门,所以方文林是最后一个进北屋的。
等他洗完出来,云澜早已经躺下了。
慢慢摸上炕,将阖眸假寐的漂亮小哥儿搂进怀里,他正准备闭眼,就听怀里的人小声问了句,“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