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云澜三人也没有闲着,开始和面烙饼准备七人的午饭和下山的干粮。
早上的葱油炸得多,刚刚郑悦又提到了椒盐,三人一合计便决定做葱油饼。
盆里放面粉和盐,加入一点热水烫面,然后再加冷水搅成面絮,这个时候放入葱油揉成偏软的面团。
面团搓成长条,用手揪成一个个小剂子,剂子表面刷葱油醒面半小时。
趁着这个时间,调个油酥,碗里放面粉、椒盐,浇上热葱油,这个葱油味道浓郁的油酥便做好了。
嗷呜——
小不点?
“云老爷,二夫人,迎春嫂子。”
覃迎春对这个声音熟,立马就认出了来人是刀彪,“云老爷,是刀彪。”
她跑去开门,小不点率先跑了回来,从她身边窜进了院子,围着云澜嗷呜嗷呜叫。
“小不点,好狗,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云澜被狼崽子转得晕乎乎,忙拍了狼头让停下。
这时刀彪也跑到了院门口。
“云老爷,二夫人,野猪打到了,方老爷让我来通知你们可以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
云澜有些诧异,“现在就走?”
知道自己没说清楚,刀彪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的,方老爷让我回来取板车过去拉野猪,他们留在那里杀猪放血呢。”
“等我拉了板车过去,我和他们一起拉着野猪回这边,到时候就要马上出发了。”
“野猪血味道重,容易引来其他的野兽,所以还得麻烦你们给我们准备四身干净衣服,一会儿我们会直接把现在这身给扔了。”
刀彪说得急,但云澜三人已经听明白了,也没留人问东问西,全都上前帮忙套板车。
两辆车叠放在一起,刀彪只需要拉一辆就行。
他来得匆忙,走得更急,小不点也很乖,没有赖在云澜身边撒娇,云澜让它跟着刀彪一起,它便跟在刀彪身边跑了出去,当个随身护卫。
野猪已死,不用再防着,云澜便只将大门掩着,没有落锁,回头与郑悦和覃迎春对视一眼,三人便极有默契地开始分头行动。
“澜哥儿,我和迎春去装鸡兔,你去把衣服和午饭准备好。”郑悦率先说到。
“乔胜和刀彪的衣服就在床边的包袱里,直接拿包袱就行。”覃迎春也没有含糊。
云澜没有迟疑,道了一句“好。”便往里屋而去。
他先去北屋拿了覃迎春所说的包袱出来放在堂屋的方桌上,又赶紧进了南屋从木箱里翻出两套方文林的衣服。
他二哥云烨身形和方文林差不多,穿方文林的衣服也可以。
两套衣服分别用粗布包好和堂屋方桌上的两个包袱摆在一起。
随后他又赶忙去灶屋准备午饭,这会儿一个个小剂子已经醒好,取过其中一个用手按压一下,然后使用擀面杖擀成长方形,抹上油酥并撒上葱花和炸葱油留下的葱丝碎。
接着用手捏着面皮的一端像叠折扇一般将面皮叠在一起并拉长一些,再从一头将长条状的面皮卷起来成一团,用手在上面按压一下,再用擀面杖擀成圆圆的薄饼。
灶屋的火一直没有熄灭,大锅里是用小火慢卤的板鸭。
后院因为在抓鸡兔,鸡毛兔毛乱飞,那口灶暂时用不了,灶屋这口锅里的鸭子就得先捞出来给葱油饼腾地方。
好在卤了一早上,这会儿也该这两只鸭子出锅了。
刚出锅的鸭子有些烫,云澜先将其放在了簸箕里等着放凉。
这锅卤水是不要了,便直接舀出来倒掉。
洗干净的大铁锅刷上一层薄薄的油,贴上饼胚,再在饼胚上涂上一层油锁住水分,中火煎至两面金黄便可出锅。
农家都是大灶大锅,一口气可以同时烙五六张饼,烙好的葱油饼不一会儿便叠成了高塔,足足有七十张,合一人十张饼。
灶台上有个两个干净的竹篮,这是专门用来装他们的干粮的,里面已经铺好了洗净的芭蕉叶,七十张饼分成两摞放进其中一个篮子。
酱板鸭用大菜刀剁成麻将大小的块状,一起装进另一个篮子里。
他这边把干粮做好,后院的郑悦和覃迎春也刚好将鸡兔全部装笼,这会儿正拿着扫帚耙子打扫鸡圈兔舍。
山鸡被养得太好,个个精神头十足,能跑能飞的,不好抓,得亏郑悦和覃迎春都是抓鸡的好手,虽然鸡飞狗跳了些,但还是一只不落的全部抓住了。
反倒是速度更快的野兔还要更好把控些,因为只需要将竹笼对准兔笼门口,再在后面一赶,这些惊慌失措的笨兔子就会排着队的往竹笼里钻。
四个长竹笼被鸡兔挤得满满当当,郑悦粗略数了一下,一共得有七十来只。
当然,鸡圈兔舍里的糟污更是不少。
云澜处理完灶屋的事情也跑来后院帮忙,三个人用布巾捂着口鼻把后院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用担心放久了生霉发臭或是长出来一片茂密的野草。
嗷呜——
是汉子们回来了!
放下笤帚耙子,郑悦跑去前院开门,云澜则是和覃迎春一起合力把装满猎物和山货杂物的板车拉到前头的院子里停着。
院子外头响起汉子们粗重的喘息声,板车的木轮子压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离得近了,云澜三人也看清了板车上拉的野猪,真的是好大的几只!
“好家伙,这些野猪贴了不少的秋膘啊,比我们预估的要大太多了!”郑悦动作快,先一步跑了过去帮忙。
云烨这会儿肩膀上套着麻绳,整个身子因为使力斜斜的插进地里,满脸通红,额头鼻尖脖颈上全是汗水。
“公的那只有四百斤了,剩下三只母的也将近三百斤。”方文林在后面帮着推,同样是面红耳赤,大汗淋漓。
板车没有进院子,就停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
云澜:“衣服在堂屋的桌子上,一人一套。”
这时候没有人啰嗦,全都争分夺秒,这些开膛破肚的野猪就是活的靶子,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得越久越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