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老是萎靡不振,四肢也提不起力气,一天之中,起码有二十个小时处在沉睡的状态。
夜月雪为儿子穿好蓝色袍子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将婴儿小心放入摇篮之后,夜月雪转过身抱住丈夫,半喜半忧的道:
“战天,我以囚魂袍锁住狱儿魂体,狱儿眼下魂魄已稳,十年之内再无抽魂之苦。可以开始镇压剥离的气血了,只是……”
不待夜月雪说完,长弓战天面含洒脱之色,看向怀中的佳人轻声道:
“阿雪,大阵对我的镇压最强,百年之内我体内气血就会一丝不存,必死无疑。
能以一指换得狱儿十年平安,已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话音刚落,长弓战天毅然转身向柴门之外走去。
半刻之后,脸色稍显苍白的长弓战天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手心之中握住一节紫、金、红三色的指骨,走到摇篮之前。
只见其解开婴儿胸口处的长袍,将一股柔和之力包裹的三色指骨,缓缓朝着婴儿心脏没去。
奇怪的是,三色指骨并未在婴儿身上造成任何伤口,就这么平静柔和地融入了婴儿体内。
指骨方一入体,白嫩婴儿的周身泛起一股紫、金、红的三色光晕,持续数秒之后缓缓聚入体内。
长弓狱被不断剥离的气血,此时此刻缓缓停止了外流。
……
半年之后,冷月盖天。
月至中天,夫妻二人在今日的月圆之夜里心思忧切。
冷月高悬如盘,草庐静谧无声。
“哇…”
忽地一声响亮啼哭,好似裂帛之声划破了这宁静之夜。
随后,两山之间刮起了凛冽山风,吹得草庐三丈之外的巨大银杏树枝条晃动不止。
草庐之内,被透过窗门照射而来的银月光辉,洒得亮如清晨。
夫妻二人将啼哭不止的长弓狱从摇篮中抱至床上,满脸忧心之色。
只见此刻的长弓狱,周身红色血光翻滚不休,额头之处紫、金、蓝三色光芒汹涌。
好似幼小的身躯之中,有过多的血、魂二气,身躯难以承受一般。
“哦,狱儿乖,不哭不哭……”年轻的夜月雪担忧非常。
然而,床榻之上,半年以来已然欣然接受“长弓狱”这一名字的婴儿,除了不断啼哭之外,小脸之上却并未有痛苦之色。
夜月雪闭上双眼,从长袍之下伸出洁白的右手轻轻抚在长弓狱额头,以无边魂力进入孩儿的魂海细细探寻。
探寻无果,正欲退回之际,夜月雪猛然发现,婴儿心脏之中竟是躺着一个同儿子一模一样的可爱迷你婴儿,此刻正看向自己的灵魂体咯咯直笑!
末了,好似还张开小口,咿呀之间欢笑着叫了一声“母亲”。
外界的夜月雪魂力一阵波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将洁白右手重新收回长袍之中。
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一侧的长弓战天,夜月雪凝重的道:
“战天,狱儿体内……竟然……还有一个狱儿!”
话音刚落,在长弓战天惊愕的表情尚未褪去之时,床榻上的长弓狱竟是长出了第二个虎头虎脑的脑袋!
紧接着,颈项、双肩、双手、腰背接连生出。
待得袖珍蓝袍底部,伸出多余的两只小脚丫时,草庐之中翻涌的红、蓝、紫、金四色光华戛然而止。
忐忑之中,夫妻二人解开长弓狱身上自主变得宽大了几分的袖珍蓝袍。
已然不袖珍的袖珍蓝袍里,俨然躺着两个一模一样、傻乎乎、乐呵呵的长弓狱!
两个长弓狱四肢用力,挣扎了一会儿,竟是在夫妻二人目瞪口呆之下,费力站了起来!
而后双手向前,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见夫妻二人还在不知所措之中,两个长弓狱竟是咿呀开口,脆生生同时开口叫到:“父亲、母亲,狱儿,抱抱。”
话音刚落,已然融化了双亲的心,夫妻二人满脸宠溺之色,赶忙伸手将蹒跚迈步的婴儿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