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的老总的嫡亲人员,沙姐也被新上任的老总毫不犹豫地拿下了。其实,沙姐已经下岗了。但柏贤仍来看看他的老上司。
没有任何温情,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得重新在市场上寻找饭碗。好在沙姐也见惯了风雨,倒也镇定。
“以后世界就属于你们了。”沙姐感慨地对柏贤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常夏。
“是吗?”常夏接过苹果,并不咬,只是孤疑地转向柏贤,他俩从福城到沙市,只觉得前面的路很艰难。
“小夏,放心吧,柏贤以后会有大好前途的。我看人很准。”沙姐尖长脸的大眼睛,看着常夏笑说道,似不是安慰。
后来,听说沙姐去贵州做医院去了,就是人们常说的“医药代表”。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沙姐的消息。
(三)
常夏才来这么几天,柏贤就要出差走了。这一走,又是一二个月。这座城市她还不认识,这间租来的民房,她也还不认识。她什么人都不认识。连路也不认识。但柏贤就要走了。
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常夏使劲摇着他的手臂,“我不干嘛!不干嘛!”。在他怀中藏起脑袋,露出来早已是泪水满面。冬天淋漓的雨,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潮湿湿的”。
柏?贤无声的把她搂入怀里,“在家自己弄点好吃的,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在外面老担心你。”柏贤又叮嘱常夏。常夏点头,感到了强烈的痛苦。因为与他的分离比刚才又逼近了一些。所以,她不禁又想大哭,似无人能安慰。
在他的抚摸下,她慢慢停息。但不一会儿,她又小声的哭起来,哼哼叽叽。像被恶婪压坏了的孩子。
他用一只手臂枕在她的头下,另一只手环绕我的背侧,轻轻哄拍着。
等会儿,晚间十一点钟,她就要送他到车站,柏贤的火车总是在晚间出发。他们做销售的,晚间的火车离开,在火车上睡上一夜,第二日晨到达他所驻守的城市,就开始工作。
他走后,租来的房子里,客厅的墙角里的沉影。她抱着自己的双臂,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削瘦的双肩怕冷似的缩起来。
离别的感觉像什么?在深夜中睡在暖暖的被窝中,可是,仓促的被逼起来,穿过通着寒风的走廓,紧紧的抱紧自己,瞄一眼挂在天上的一轮寒月,瑟瑟的怀想着那丢掉的温暖。这就是离别。
柏贤,来自贫苦的农家,家有病父弱弟;常夏也来自山村,深山耕作的父母不可能托起她在城市的道路。
一切只能靠两人的双手劈开在城市里的生存。对于学历不高的他来说,能选择的并不多,销售是其中一样。只要吃苦耐劳,只要肯付出?,还是有收获。
销售人员像是过去的游子,在不同的山水间颠波。虽然没有过去的游侠那样风餐露宿,但荒山野地的沧桑感却时常有。但他柏贤想起一个女子,在那间租来的小屋子里等着他,
这奔波的夜晚行者的心房里拥有爱情像是夜空中有一轮圆月。
遥远的你像满月的清辉一样。遥远的我也是你头顶洒着清辉的满月。月亮清辉照辉荒山野地。夜晚,行在铁轨哐哐撞击的火车上,心里呤着:
“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