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江长老告知我师尊出关了,我需回沧澜宗一趟。”
云韶微愣,放下手中的杯子,她初来谢府其他还不清楚,谢清殊一走,她到时若是遇到麻烦………
“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谢清殊垂眸看向她,安抚道:“你如今还未修炼,来回奔波太过劳累,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安心在府中养胎。”
云韶问道:“那你何时出发?”
“随时可以出发,谢府到沧澜宗只需半日便可到达。”
“那你何时回来?”
“我同师尊交代一些事情,稍后便回来。”
云韶盯着他的面容,随后睫毛微垂,站起身,一把坐在他腿上。
谢清殊一愣,看着她亲昵的行为有些莫名拘束,放在两旁的双手显得无措。
光天化日之下,怎可………怎可如此。
云韶自然不管他是什么心情,依靠在他肩膀,声音低落:“夫君可要尽快回来,别忘了我和宝宝还在这里等你。”
她可没忘谢清殊长年在沧澜宗修行,万一他一去不回,以她如今的情况恐怕毫无办法。
纵使她现在有心想要修炼,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况且,她还未问清楚谢伯母说的灵泉是在何处。
谢清殊看她满眼依恋和毫不掩饰的亲昵,莫名又想起他尚未恢复记忆时的场景,两人也同如今这般亲密无间,每日温情满满。
但,若不是记得她那日被拆穿后的模样,他便真以为云韶对他的情深似海。
那日,他从云韶眼中并未看到被拆穿的惶恐和害怕,有的只是坦然和平静,他从云韶眼中瞧的分明,她对他明明没有爱意,为何她如今可以毫无芥蒂地与他亲昵。
如今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其实心中恐怕并没有对他有太多情愫。
谢清殊一想到这是云韶假意表现出来的,心中不免一窒,垂眸淡淡道。
“你当初为了活命假意欺骗我,如今没有可以威胁你生命的事情,你又何必委屈自己与我亲近?”
若不是见过云韶对他的冷淡和抛弃,他也许会………
云韶听到后微怔,转头撞进他冷淡的眼眸中,想起小姑娘方才的话,原本积压在心中的烦躁,压抑,克制等诸多情绪忍不住爆发出来,似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一涌上心头。
她“霍”地一下从他怀中离开,眼眸没有方才的温柔撒娇,冷声道。
“你说的倒也没错!”
谢清殊看着她的神情心中莫名略紧,听到她的回答眼眸晦暗。
就听云韶带着怒意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是不想死才利用了你,但如今变成这般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责任!你如今用一种受害者的姿态对待我,难道你这般对我就公平吗?”
“孩子是我一个人说有就有的?你每次面对我时你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吗?你敢说你没有逃避!”
谢清殊手指轻颤,神情没有方才的自若。
“你敢说没有欺瞒我?!”云韶质问道,眼里止不住的泪水。
“我………”
“你明明知道在修真界若是没有举办道侣大典,我们根本不算夫妻!你也没有想过与我举办道侣大典不是吗?!”
“不是的,我只是………”
谢清殊神情有些慌乱,走过去想要牵她的手,却被云韶一把甩开,她猛然抬头,睫毛挂着泪珠,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
“你若不愿和我再有牵扯,大可以等我生下孩子后我们分道扬镳。”
“不是的,别说了。”谢清殊听着云韶这般无情的话,胸口处陡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不愿再继续听下去。
“谢清殊你可真无情,一边给我希望一边又让我绝望,你若真不愿意,我并非缠着你不放手!”
“明明是你心甘情愿带我来的,哦,我忘了,你带我来修真界并非是为了我,而是因为孩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云韶擦了擦泪水。
说完大步走去,从他面前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那一瞬间,谢清殊感觉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失去了,他心中不安,冲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手。
“不要进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云韶躲闪过去,咚地一声关上房门。
谢清殊身体僵硬,待在原地,袖袍下的手指用力捏紧,目光紧紧盯着房门,听着屋内传来的抽泣声,他胸口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闷痛难受。
他没想伤害她,让她伤心。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要怎么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