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种有坚毅五官的男子,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种人是非常强势自信骄傲,当然,他有骄傲的资本。
朝廷上几乎所有的军权,全掌握在这男人的手里。可以这么说,这个男人打个喷嚏,朝廷大臣便要抖上三抖。
“你在想什么?”席旻岑放下孩子,细细打量她。
“几岁?”
“八岁。”席曼允直视他的眼睛,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八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人。
八岁么?席旻岑捏了捏她细小的胳膊,看起来只有六岁。
“好好呆在这里,本王没回来之前,不准出这房。”席旻岑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房门关上,席曼允看了下房间,布置很简单,每一样东西看似普通,却珍贵非凡。
“查查这孩子的身份,本王要确切的消息。”席旻岑一边走出小楼,一边对朱飞吩咐道。
这个孩子,他很感兴趣。
在席旻岑去早朝的短短时间内,朱飞已经摸清昨夜的事情经过。但最吃惊的莫过于这个脸皮蜡黄,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小女孩,竟是王爷的大女儿曼允郡主。
席旻岑十七岁那年,曾得一女,赐名曼允。其母沈窦,难产而逝。时隔八年,这个没有娘亲的孩子,向来不被人提及,所以很快被人遗忘在无人的角落。
朱飞这一查,将她这八年的生活全摸了个透彻。就连她何时走路,何时说话,都查得一清二楚。
“郡主,请上药。”朱飞板着脸,双眉皱在一起。这话他说了不下十次,而那小女孩坐在椅子上,一声未吭过。这位主子不上药,等那位主子一回来,就没他好果子吃。
见小女孩还是无动于衷,朱飞把金疮药往桌案一搁,“郡主,属下得罪了。”
说着,朱飞竟然伸手来抓曼允。
曼允静坐了一会,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往旁边一闪,朱飞伸过来的手顿时落空。
在朱飞惊讶曼允的灵活性时,曼允一脚踹上他肚子,将他踢开。
“我不喜欢别人靠近。”又重新坐好,曼允感到肩头一阵刺疼,显然是刚才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
“郡主,你别动,请让属下为您上药。”
曼允秀气的眉毛一皱,“我说了,不喜欢别人碰我身体。”
朱飞为难地看着郡主,“可是这伤……”
曼允冷眼看他,眼里丝毫没有妥协。肩头的伤靠近后背,光靠她一个人,是不能好好上药的。但多年的杀手经验,让她总保持着警觉,不喜欢有人靠自己太近。
席旻岑下朝刚好看见这一幕,见小孩还穿着离去时的单衣,周围的温度速度降下几分。那种仿佛实质的压迫感,令席曼允感到非常不舒服。
“朱飞,你先下去。”席旻岑摆摆手,示意他留下金疮药,可以走了。
等房门一关,室内一片安静。席旻岑不开口,曼允同样保持沉默。
在回府的路上,席旻岑已经听属下汇报了昨夜的事情。曼允所住的小院,在树林右侧。那条小路,已经荒废了十多年,是当初建造王府时,工匠不小心留下的通道。很难想象,一个八岁孩子,能从刺客手中逃走,安然走出卦阵。
想起她躲闪箭羽时的身手,席旻岑很清楚这孩子虽然会些招数,但没有一丝内力。
“你跟谁学过武功?”席旻岑坐在曼允左侧。
他刚坐下,曼允本能的移开,隔他远一些。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席旻岑的眼睛,不知为何,这个防备的动作,令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没学过。”曼允没傻到把自己带着记忆投胎的事情,告诉席旻岑。
知道小孩没说实话,但席旻岑没有追问。拿起桌案上的金疮药,又看看她已经干涸带血的肩头。
“过来。”扭开瓶塞,席旻岑见曼允还是没动,语气不带一点温度,“话不要本王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