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曼允拉起来站着,席旻岑坐到梳妆台前,道:“允儿,为本王梳理头发。”
曼允有些愕然,低头一看父王的黑发,散落在背后。若是以前,早就曼允起床前,父王就打理好了一切。她就说,今日看父王怎么有点怪,原来是头发还没梳理。
父王等着她起床,为他梳理?
“怎么?允儿不愿意吗?昨日本王看你为齐鸿梳发的时候,挺开心的。”席旻岑转过身子,正对曼允。
“父王,你最近吃醋的次数多了。”没有正面回答,曼允转移了话题,言之凿凿的说道。
席旻岑神色没变,反而深思一会,正经道:“这么说没错,本王的确在吃醋。难道允儿觉得,本王不该吃醋?”
被这样反问,曼允脸颊微红。脸皮怎么越来越薄了?隔三差五就脸红。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曼允狠狠瞪了席旻岑两眼。
一丝丝为父王梳理黑发。
席旻岑的头发黑而亮,柔顺得梳子能一梳到底。比起齐鸿的发质,父王的头发摸起来,舒服很多。
铜镜之中,反照出父王刚毅的五官,看得曼允一阵恍惚。这么多年了,父王的外貌没有丝毫变化,岁月就如同在他身上停止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除了增添他的魅力外,什么都没带走。
果然,有些人从出生就受到老天爷的爱戴。
父王不愧是天子骄子……
朱飞清早就出了门,整个上午,都没瞧见他的人影。
知道他是去执行父王派下的任务,曼允没有多问,在府衙内晒晒阳光,睡睡午觉,很是惬意。
苏福盐铺那边,他们派了十个侍卫暗中监视。既然再过几天他们还会去取货,曼允们只能选择那条线,顺藤摸瓜。
这两天,曼允和席旻岑就如同真的出巡游玩一般,每日早出晚归,哪儿风景不错,就逛去哪儿。每次回府衙,朱扬手里都捏着一大堆的东西,全是曼允觉得新鲜,便花钱买来的。
银子啊,就像水流一般,一去不复返。
朱扬抖了抖腰间的钱袋,日日减少,心疼得紧。
“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劲。”齐鸿嘴里吐出瓜子壳,对着朱扬一阵鄙夷。
见过财迷的,没见过这么一毛不拔的。
几人坐在亭子里,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瓜子,还有糕点。
来了便是客,吴令鹏每样都不敢怠慢九王爷,好东西直往这里送。每日美酒佳肴,轮番的换。论起破财,吴令鹏近日来,光是招待九王爷吃喝,就耗费了一大笔钱财。
比起小郡主买的那些小玩意,这笔钱财才值得人心疼。
“朱扬,你的性子该改改了。你这幅模样,被别人看见了,还不得说我们岑王府的闲话。岑王府又不缺钱,整日计较那些钱干什么?”父王的身价,富可敌国。随便拨一笔银子,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比起其他王府的郡主侯爷,曼允算是勤俭节约了。
朱扬依旧苦着脸,“小郡主教训得是。”
但那副皱成一团的脸,曼允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悔悟。
朱扬的爱财的怪癖,估计是没得治了。要心疼,就让他去心疼好了。
其余几人都无奈的摇摇头,只能随他的意思了。
“苏福盐铺那边,可有传来消息?”席旻岑剥开花生壳,把果实递给曼允。
曼允也不客气,嘴巴凑过去,一口含住。
能得到九王爷温柔呵护的人,除了小郡主,天下找不出第二人。瞧瞧九王爷那剥花生的手,越来越熟练了。
“听监视的侍卫来报,今日下午他们似乎要去一个地方。”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只是瞧盐铺里很多小厮都在准备,像是要出门。
安静了三天,终于有动静了。
“他们要去抬运私盐吗?”齐鸿正色道,瓜子送到嘴边,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