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孙大婶抱进来两床干净被褥,“你们好好休息。”“我跟你睡,孙大婶。”她似在跟妈妈撒娇。孙大婶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笑得眯上了眼睛,“你跟我睡,老婆子怎么担待得起,小公爷还不跟我翻脸呀?”她开玩笑的模样和年轻人无二。
拓跋少轩的眼神祈求似的盯住柔然,她会网开一面吗?今晚享受美人在怀的温存,他的计划落空,唐柔然,是个讲究原则的姑娘。
她故作不知,“孙大婶,我们还没成亲呢。”“哈哈哈哈,老婆子明白。”她看一眼少轩,“小公爷,别埋怨老婆子不通情理,人家姑娘难对付哟。”说完,顾不及看少轩的脸涨红到什么程度,牵着柔然的手走出东厢房。
西厢房也收拾的干净整洁,孙大婶操持家务是一流的,她是个好强的女人。
她坐下,掩饰不住对孙大婶的好奇,口无遮拦的问道:“孙大婶,您和您丈夫也就一面之缘,为他冲喜、守孝三年、侍奉他爹娘、为他爹娘养老送终,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您为什么还苦苦守着这个家,不求一门好姻缘呢?”
孙大婶是乐观的人,对柔然的问话不以为意,坦坦荡荡说到:“我和他的一面之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是个不同寻常的人,最起码很善良,不能与他共度此生,是我福薄。”
“噢?”她不解其意,孙大婶卖什么关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她那满是皱纹的额头拧了一下,继而说“当初知道给他冲喜,我和爹娘哭过、闹过,还想过寻死,我爹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爹一辈子没诓过人,言而有信,爹的名誉不能会毁你的手里,人家有难处,咱退避三舍,这个道理说不通。’听了爹的话,我答应了。”
喉咙干燥,她饮了一口温水,眼睛湿润,好像回到了从前、、、、、、
“洞房花烛夜,我泪眼凄迷。他在病中,费了好的劲儿才伸出手给我擦干眼泪。他容颜憔悴,说话细如纹丝,但我却觉得每句话都铿锵有力,他埋怨父母荒唐,误了我的终生,并亲自写下休书,让我另觅良配,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再想起曾经有过他这样的一个人。当他把休书递给我的时候,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当场将休书撕毁,告诉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连咳数声,潸然泪下,连连叹息。”
她声音哽咽起来,啜泣了一小会儿,柔然拿一方丝帕为她抹去泪痕,她声泪俱下,好一会儿方才平息激动的情绪,“我们相处了大半夜,他告诉我,媒人提亲时,他好几次偷偷到我家门口偷窥,见我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姑娘,才答应这门亲事,原想着夫妻恩爱白头,没想到造化弄人。他就死在我的怀里,我们像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像成亲很久的难舍难离的夫妻,呜呜呜、、、、、、”
柔然怅然若失,后悔问这样的问题,让孙大婶心如刀割,回忆痛苦的往事。“对不起,孙大婶,我不该问。”
“人老了,感情也脆弱起来,你别在意。夫妻本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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