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火车站,孟舒志一手抱着思美,一手拉着若君下了车,那司机在前面引路,来到一个独立隔离的小候车室里,开了门让他们一家进去,说了声:“还有35分钟,你们谈谈吧。”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孟舒志将女儿放在地上,一把将还有些气呼呼的若君拉进怀里,激动的说:“若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欠他的。我知道你不想去的。但是我不能让他带着这么巨大的遗憾死去。我欠他一条命,我一定要报他这个恩的。”
若君推开他,她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糊里糊涂,而且她正在生气,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她皱着眉气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回家。”
舒志拉着她说:“不,你不能回家,你现在要搭火车去上海,程嘉伟会在北京上车找到你,一路护送你南下,徐子言在上海接你,然后送你去广州,然后去香港,程嘉琪会在香港接应你,送你去英国见他。”
梅若君简直就像是被天雷炸了头,脑袋里轰隆隆的作响,她愣愣的看着他,他是吃错药了吗?还是疯了?一个星期前,他还在为了那本护照,吃醋嫉妒的大发雷霆,差点要把房顶都掀了,可是现在他却在亲自要把自己送去给周瑞康,这个世界疯了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舒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妻子,你要把我送去英国,另一个男人身边?”她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你本来就该是他的妻子,如果不是这个混乱的世道,你们早就幸福美满了,根本就不会和我在一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的事实就是,我是你的妻子!舒志,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她难过的问:“你这是在试探我?在考验我?还是在嫌弃我?”
“不,不,不,你听我说。”舒志再次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我爱你,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舍不得离开思美,我不是在试探,考验,嫌弃你,我是希望你去看看他,他病的很重。我欠他太多太多,他从街头把我救回家,这个大恩还未报答,还占有了他的妻子儿子,说真的,我一直心中有愧,我是在恩将仇报,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拥有的是原本属于他的幸福。
当年如果没有他的那两个包子,如果没有他救我妹妹去医院,如果没有他领我们回周家,我现在会在哪?可能流落街头成了小偷,强盗,可能变成了小混混,可能饿死,冻死,被人打死在街上。若君,如此大恩我非但没有报答他,却还占有了你和念安。我还是人吗?”
若君不停的摇头,她头痛欲裂,跌坐在长凳上,掩面而泣:“可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啊。我们还有思美,你让我怎么抛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再回到他的身边去?”
舒志蹲在她身边,轻抚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
“我知道,若君,这或许也是对我们感情的一次考验吧。他现在需要你。如果我俩真的有缘分,感情坚定,我们一定还会团聚的。若君,如果你爱我,你要我,我会等你回来。”
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两人难舍难分的拥吻着彼此。
良久,她流着眼泪看着他问:“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那吉普车,火车,接送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早就在安排了?”
他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就在我知道护照的事情的第二天,我就打了电话给程嘉伟,他和我大概说了一下他的情况,这件事可大可小,保密很重要,细节你就别问了,总之若君,他们会帮助你顺利见到瑞康大哥的。对了,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叫胡小芬,是英籍华人,你之前是来中国探亲的,千万不要讲错了,不然不单是你,所有人都会受牵连,尤其是子言。”
说着舒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若君。
若君瞥了一眼那个信封,不用说她也猜得到那是什么,有气无力的说,无奈的摇摇头。“护照是吗?我还以为你烧了,扔了,毁了。”
“我是怕你会烧了,扔了,毁了,所以收了起来。信封里还有车票,千万别弄丢了。”
她苦涩的一笑,他果然是了解她的。
“你是我的丈夫,说吧,你要我怎么做?”她已经混乱的没了主见。
“你先过去看看他,我不想他死,我喊了他那么多年大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亲人啊,如果你能救他,何尝不是件好事?”
若君只觉脑门发涨,舒志接着说:“至于……你俩……”他蹙起眉。
若君摸着他的脸,摇头道:“你不怕我和他旧情复燃吗?”
“怕!但是如果你俩真的破镜重圆,我也认了。”
若君痛苦的摇头,她现在的心里只有舒志和这个家,但是她知道瑞康的魅力是很难抗拒的,她觉得自己即将要重堕地狱,她很害怕,很害怕,她知道瑞康是她的魔咒,他和她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和吸引力,这是一场巨大的考验,她不知道为什么舒志要把自己推入这样一场艰难的考验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这场考验。
“若君,如果我不知道你俩的过去,如果我和他没有这样的前因,我是绝对不会放你去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去陪伴她的旧情人。可是……他对我的恩情,对你的爱情,都是能够震天憾地的。”
小思美跑到父母身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母亲,嗲嗲的说:“娘,娘,抱抱。”
若君心痛想被一箭射穿,痛的直不起身来,一把抱起女儿,紧紧的,牢牢的,不停的亲吻着她那漂亮的小脸。
“思美,娘爱你,好爱好爱你,娘离不开你。”
舒志上前紧紧抱住她母女二人,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哭在一起。
“舒志,你真的要逼死我了。”若君痛哭,抽噎着说:“念安知道吗?”
“前天晚上我已经和念安说了想让你去英国看他父亲,他很沉默,只是点了点头。念安是你们的孩子,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好吧。”若君用手背擦了擦泪水:“那我就快去快回,一旦他好转了,我就赶回来。我不会在那多做停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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