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伸手,这次并无长藤可供牵扯,但是却有不少怪石凸起,只见他手脚频繁交错,不断拍击怪石凸起的支点,减缓下落的速度。
直至快要落地,离地不过丈余距离时,云子渊猛地一脚横踩石壁,强行改变了方向,身子从直落改为横飞,落地几圈翻滚,狼狈但是安然无恙。
一身泥土,狼狈不堪的云子渊挣扎着站起身来,面色沉稳,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今天就这样结束了,从明天开始,每天背着木剑来此地,如是上山下山五趟,不,十趟。如此一个月后,我教你持剑。”
“是,先生。”
“你不问我为什么?”
“我相信先生,无需再问。”
剑玄很满意云子渊的态度,哈哈一笑,笑声在风中消散,连同他的身形。
云子渊确实不知道背着如此沉重的木剑这样爬山与练剑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不需要问,他只需要刻苦、只需要磨练,他相信先生。
在原地休息了一阵,云子渊振作精神,便背着木剑踏上了回村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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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后,大家都很震惊并且心疼云子渊,此刻的云子渊狼狈不堪,浑身泥泞,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有血水混着汗水落下。
小雪花既是心疼,也是被云子渊的惨状吓到,在那儿大声痛骂,指责剑玄惨无人道,云子渊想要阻止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由她去了,反正他们俩关系好。
跟村民们一阵寒暄,连番申明自己并无大碍后,云子渊便劝退了众人,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小屋内。
回到小屋后,云子渊首先给自己烧了桶水,然后解下背着的木剑,除去所有衣物,泡在木桶之中。
热水化雾,氤氲的热气在房内弥漫。云子渊的身体浸入热水之中,被那灼热滚烫的热水一激,顿时血流不止、疼痛难挨。
原本云子渊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没有知觉,好似木头般僵硬,直到现在被热水一包裹,整个人的神智才倏然恢复清醒,先前无知无觉的疼痛一起涌现,让云子渊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与受伤的野兽一般凄厉。
手脚抑制不住地颤抖,云子渊的身体清醒了过来,却是不受他的控制了,他的身体已经被疲劳啃噬得浑身酸麻了。他坐在桶中,手脚的颤抖逐渐扩散,现在他的全身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最触目惊心的,是云子渊的后背。在登山的过程中,云子渊虽然表现得灵活轻巧,但实际上当时他正背着沉重的木剑,在随着他的身体摇动而不停地拍击着他的后背。
此刻他的后背血腥通红,被热水一激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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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子渊闻着嘹亮的鸡鸣声,条件发射般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干脆利落。
云子渊有些发懵,他摆摆手脚,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连受伤最重的后背也完全恢复原状,洁白光滑,好像昨天不曾登过那座孤山,未曾受过山一般。
换上衣服,背上木剑,云子渊眉头微皱。
“这木剑好像变轻了?”
出了房门,云子渊来到剑玄屋前,果然,人还没醒。
来到吕厨子家,村里人此刻都已经安坐在席,见到云子渊行来,厉婆婆忍不住问道:“小云啊,你今天还要去爬山吗?”
“是的,厉婆婆。先生说了,先爬满一个月。”
“啊这……”
“不用担心,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昨天爬过一次后,今天我竟然感觉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强壮了。”
剑玄无声到来,在云子渊背后出声道:“你的身体体质果然不一般,我的看法没错,天生剑子的身体又岂会与常人一般脆弱。”
“先生,早。”
“嗯早,用过早饭后,你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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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段时间后,云子渊成了村子里的一大奇景。
整整一个月内,村中众人每天早上都可以看见云子渊潮气蓬勃、意气风发、健步如飞地背着木剑沿着小路往村外走去;也会在每天傍晚看见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滴答着血与汗,狼狈不堪地走回村子。
风雨无阻,云子渊每天都会认真完成剑玄的登山任务,甚至有一次天降大雨,村里人看见了云子渊是以木剑作拐杖,拖着一条残腿回来的。想必是雨打石滑,云子渊从山壁滑落摔断了腿。
然而即便是这样,在第二天云子渊依旧会活蹦乱跳地出村登山。而他的身体也着实骇人,摔断了腿也能在第二天恢复如初,毫无影响。
但是,村里人还是见证了云子渊的成长。
从最初几天他傍晚回村时的狼狈凄惨模样,到最后云子渊回村时,村里人几乎已经看不出登山结束的他与早上出门时的他有何不同了。
大家都很高兴云子渊的成长,只有小雪花一直不开心,毕竟她本以为她能有一个一起玩闹的朋友了,结果到头来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