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迎着太子的目光,很认真的回道:“臣认定了,臣此生定然只认殿下一个主子,决不反悔。”
太子听了便看向锦娘,他与小庭的话在打着哑迷,他不知道她听得懂否,这一刻,听完小庭的表态,他下意识的就想看看锦娘的态度。
锦娘确实没太听懂冷华庭的话,不过,最后一句还是听明白了的,便笑着走近冷华庭,湛亮的眸子含着一丝坚决:“殿下,从此以后,您可要好生地护着我相公哦。”
太子听得眉眼都是笑意,没想到,自己重伤醒来后,竟然是得到了一个如此大的礼物,以前没怎么重视小庭,如今才知道,有了这两口子的帮助,何愁大位不保?小庭也是个异类,竟然会不站在刘妃娘娘一边,自己那位才十九岁的六皇弟,怕是指忘着简亲王府助他一臂之力呢,不过,好像找错的对像啊。
这以后,白晟羽果然招齐了两千私兵,风尘仆仆的拉回了江华县,锦娘凭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和军士方面的小说,七拼八凑地弄了一套练兵方法,写给了冷华庭,而冷华庭原就熟读兵书兵法,对排兵布阵了如指掌,只是从来没有实践过,这一次,有了自己的私兵,那自然是由得他发挥自己的军事才能了。
而锦娘的那套现代的训兵法子,被他融合了武术进去了,那些兵士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内,由散兵游勇,练成了一支纪律森严,训练有素,战斗力也极强的队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哈哈哈,放心,弟妹,就凭你救了我,我也该护着你们才是,我可以保证,我有生之年,都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的,弟妹。”太子哈哈大笑着,眼睛却是专注地看着锦娘,后面那半句,便是许下了一个重要的承诺,而且,他的语意重点落在了锦娘,而非他们夫妻,那意思,竟然有点……表白的意味呢。
冷华庭听得眉头一挑,若有所思,但却没说什么,太子可是将来的皇上,君无戏言,他既然肯承诺一辈子都不会伤害锦娘,那也是好事啊,至少,锦娘有了一个大靠山吧,多一个人护着她,他是乐见的,虽然心里会有点酸,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小娘子,那就是一根筋通到底的傻子,根本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自己的事来,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对锦娘的了解和信任。
锦娘却是听得不自在了,但这话也不好反驳,心想,反正自己夫妻一体,伤害了自家相公,那便是伤害了自己,太子这话大可以延申拓展开去,于是笑道:“谢殿下,有殿下此言,锦娘就再也不怕有人伤害我和相公了。”
太子听了心中微涩,小丫头生怕自己会对小庭不利呢,这么快就堵了自己的嘴,自己这一生的承诺落在她眼里,也不知道抵不抵得过小庭的一个眼神……
自太子院里告辞回来,锦娘心情很好,有了太子这个大靠山,以后相公和王爷在朝里也就有了最大的助力,旁人再怎么本事,也得给太子三分面子吧。
回到院里,便看到张妈妈正在等她,神色有点急切,锦娘笑着走近,正要问她,秀姑自张妈妈身后闪出,泪眼朦胧就要下拜,锦娘看着也是鼻子一酸,哪里还让她拜下去,几步上前便扑进了秀姑的怀里,就如久别的孩子遇到了娘亲,搂着秀姑就不肯松手:“秀姑,你……伤可好了。”
秀姑慈爱的摸着锦娘的手,哽声回道:“好了,全好了,少奶奶给留了那么多的好药,再不好,也对不住少奶奶的一片心了。”
锦娘听着就开心,在秀姑怀里窝着,撒着娇不肯出来,“秀姑,我怀了宝宝了,五个月了呢,正担心着呢,你来了,我就不害怕了。”
秀姑听得老眼笑眯成了一条线,将锦娘自怀里推开,转着她的肚子看了个圈,“呀,定然是个小少爷呢,大妹子,你看,是尖肚子,尖肚子怀的就是儿子,那扁而偏的肚子怀的才是姑娘,哎呀,得去禀了王妃去,她定然会很高兴的。”
张妈妈听了也跟着在锦娘身边转圈儿,咐合道:“大姐不说我还没注意,啊,还真是的呢,一定会是小少爷的。”
锦娘听得一头黑线,那能凭肉眼就能看出男女来的,真那么准,还要B超做什么,全然忘了自己这个世界根本没有B超,不过,看秀姑如此高兴,她也懒得去理论,儿子女儿对她来说都是宝贝,只要是她与相公的孩子,一样都珍贵。
“娘可是醒了,相公,咱们去看娘吧。”锦娘与秀姑腻歪了一阵,便对冷华庭道。
“王妃早就醒了,这会子正往这边来,说是不能让少奶奶乱跑,怕闪了腰什么的。”张妈妈笑着回道,其实,王妃早打发人来问过两回了,只是少奶奶一直没回,便没有过来,方才张妈妈一见锦娘回了,便使了人去禀报王妃。
话音未落,耳中便听到了王妃的温柔的声音:“锦娘,我的孩子,快让娘看看。”
锦娘回头,碧玉正打了帘子,王妃一脸急切地自门外进来,莲步款款,神态庸容,看到锦娘时,脚步顿了顿,眼里就泛出泪意来,颤着声道:“真怀了,真怀了,太好了。”一转头,看到小庭正坐在一旁的轮椅里,眼睛清澈地看着自己,王妃心中一酸,出人意料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冷华庭的头,拍着他的背说:“庭儿,庭儿,你要做父亲了,你……终于有了幸福,不再孤寂了。”
冷华庭听得一滞,眼睛也涩忡起来,原来,王妃一直都明白他的痛苦,明白他冰冷外表下那颗渴望幸福的心,他的母亲其实一直在努力,想要帮助他,想要给他温暖,但他却因恨因怨而排斥着她,甚至装傻多年来抗拒和惩罚她当年的过失,如今他也即将为人父母,尤其被包裹在锦娘温柔的爱里,回过头来一想,待人便理智和公正多了,此时此刻,他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母亲对他的爱,其实,一直就无时不在。
“娘,你也有孙儿了,你盼了好久的孙儿啊。”冷华庭自王妃怀里探出头来,眼里是暖暖的濡慕情怀。
王妃松开他,慢慢走近锦娘,看着她微挺的肚子,嘴角含着笑,眼泪却流了出来,张开双臂,把锦娘揽进怀里,却是说道:“孩子,谢谢你。”
锦娘听得鼻子泛酸,头拱在王妃怀里,半天没有支声,深吸着王妃身上淡雅的香味,有种赖在母亲怀里再也不想要离开的感觉,王妃的那句谢谢,她知其中深意,是谢她给王妃带来了孙儿,更是谢她拯救了冷华庭,让他从一个偏激孤辟近乎自闭的少年,变成了如今热情开朗,对生活充满着爱的男子,以前的冷华庭,曾经是王妃最心痛和担心的吧,王妃不是不懂,只是,她在用她特殊的方式关爱冷华庭和自己,有些结果已经造成,父母有时也难有办法解决的,何况是在简亲王那个复杂又阴暗的地方,你越是表现得急切无助,越有人落井下石,用另外的人和事来影响,往往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王妃,其实也是睿智和通透的一个人啊。
“娘,锦娘也谢谢您,是您给了锦娘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相公。”锦娘的头在王妃怀里蹭着,温柔地说道。
王妃听得更是心酸,也更是欣慰,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感觉她的与众不同,果然没错,一年时间不到,小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止是个性,最重要的是,锦娘给了小庭自信,给了小庭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更是治好了小庭的腿伤,从来没想到过,当初的那一个决定,竟然让自己捡回了一个宝,一个拯救小庭的宝贝啊,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孩子,还深深地爱着小庭,这是她的幸运,也是小庭的幸运。
一边的冷华庭听到锦娘那句话,唇边漾开一朵灿烂艳丽的微笑,眉眼里都是飞扬的得意与幸福,锦娘正好自王妃怀里钻拱出来,便看到了某人一副欠扁的幸福模样,心里又甜又好笑,冲着那个快要笑傻了的某人便做了个鬼脸,嘟着嘴,委委屈屈地吸着鼻子对王妃道:“娘,您来了正好,相公他,他欺负我,昨天还打我来着。”
王妃听得一怔,将她自怀里推看,看着她那一副小女儿态撒娇的模样,便觉得更加窝心,这孩子,心里的伤感全在她这撒娇声中消散怠尽,含着笑,王妃也沉了声道:“真的么?庭儿他……竟然敢欺负你么?”
“当然是真的啦,娘,你是不知道,他动不动就打我屁……咳,打我,又不肯听话,还不肯吃青菜,只吃肉,嗯,睡觉还打呼噜,哦,对了,还喜欢发脾气的……”锦娘几乎是扳着手指头在数落冷华庭的不是,但却数来数去,也就这几样,却是听得王妃一脸的黑线,一边的秀姑和张妈妈捂紧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少爷脸皮薄,会受不了。
“娘子……我何时打呼噜了。”果然,某个男子拖着长音,带着浓浓的威协唤道,明明这小女人怀了身子后,一沾床就开始打小呼噜好不好,竟然恶人先告状,太没天理了。
锦娘听得头一缩,又拱进了王妃怀里,念道:“看吧,看吧,又生气了,娘啊,你得帮我呀,帮我治治他。”
王妃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捉着锦娘的手往正堂里走,哄着她道:“嗯,是呢,小庭真是坏孩子,一会娘帮你教训他啊。”
“好呀,好呀,娘,您来了,我就不怕相公欺负了,您一定会站在锦娘这边的吧。”锦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还不忘对一旁黑了脸的冷华庭挑着眉,一副得了胜的得意模样。
冷华庭看着就想笑,却是强忍住,拿眼瞪锦娘,威协意味实足,用口形对锦娘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锦娘自然知道他的‘收拾’是什么意思,一时红了脸,老实了许多,歪在王妃身边不敢再看他。
王妃扶着锦娘让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一转眸,终于看到了冷华庭包着如糖葫芦的十根手指,眼神黯了黯,却没有再问,别院里的废墟,加之来后,又躺了一天多时间才能看到锦娘,有些事情,不问心里也明白,更加知道,儿子媳妇在江南过得也不安宁,但最让她欣慰的是,大劫过后,锦娘和小庭没有被打倒,仍是笑对着生活,在这小两口眼里,看不到一点悲伤和丧气,甚至愤怒都没有,只看到他们之间流露出比以前更为坚贞的情义。
碧玉过来给锦娘和冷华庭见礼,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裹,王妃见了就道:“锦娘,打开看看。”
碧玉笑着递上来,锦娘打开一看,竟然全是宝宝的衣服,有肚兜,有小褂,小开衩裤,还有虎头帽,虎头鞋,做功精美细致,很是可爱,锦娘看着就错不开眼,嘴里念道:“娘,这都是您做的么?”
“哪能呢,还有亲家母做的几套呢,听说我要来看你,亲家母连赶了几天,亲手做了好了送来,就盼着你早些个生了,抱了外孙回去给她瞧呢。”王妃回想起,临行前,二老爷被查出叛国,简亲王府受连累被围,京里原走得亲近的那些个府里,竟是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更别说在朝里帮着简亲王说话了,除了孙家老相爷,和孙大人为王爷说话,便再无人肯登简亲王府的门,孙家二夫人却是隔三差五的就来府上陪王妃一阵子,让王妃在感受人情冷漠世态炎凉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丝温暖,好在宫里的刘妃娘娘相助,皇上才允了自己下江南来看儿子媳妇。
说到二夫人,锦娘脸色微黯下来,吸着鼻子问道:“我娘……身子还好吧。”
“好着呢,你别担心,只是……你那母亲身子愈发的不行了,怕就在这几个月了。”王妃声音也有点沉,虽然知道锦娘与大夫人关系很僵,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信儿,怕锦娘听了会伤心呢。
锦娘听着心中感慨,大夫人那人,算计了一辈子,强悍了一辈子,临了,又得了什么呢,中了风,摊了好几个月了,最后犯了错,被送进了祠堂,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晚景却如此凄凉,不知她如今可是了悟了没。
“娘,我二姐她,可有回去看过母亲?”锦娘想起张妈妈曾说,玉娘也怀得有身孕,在王府里止高气扬,连上官枚也不放在眼里,却不知她对自己的母亲可有一份孝心?
“娘来时,皇上已经下旨解除了简亲王府的围禁了,玉娘她……有了身子,又要掌着中馈,忙得很,哪有时间回娘家去探病啊,再说了,你那姨娘也不许她去,说是怕过了病气,娘都懒得管她们,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府里的事情,她们爱争便争,我只要能看到你们两个平平安安的就好。”王妃淡笑着说道,唇过却挂着一丝鄙夷,幸得当初孙相看不起庭儿的残腿,不愿意将嫡孙女玉娘许给小庭,不然,小庭哪里能得到现在的幸福,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姑娘,差别怎么会如此大呢?
锦娘听着便是叹了口气,对玉娘是失望透顶了,一个连亲生母亲也不在乎,一味只顾抓权夺势的女人,将来又会走大夫人的老路,不会有好下场的。
“孩子,现在再没有反应了吧,不会吐了吧,吃得好吗?想吃些什么,娘亲手给你做几个菜怎么样?”王妃见锦娘神色黯淡,忙转了话题,锦娘听了一脸的兴奋,又挑眉看向冷华庭,看吧,娘如今只关心我了哦,口中连连称好。
冷华庭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开口道:“娘,我要吃酒闷酥鸭。”
王妃连连点头,眼睛却还是看着锦娘:“鸭是凉性,锦娘可不能多吃,娘给你炖莲子鸡,里面放些黑豆,吃着补身子呢。”
张妈妈在一旁就道:“王妃,您就好生歇着吧,也赶了这么久的路,您只将那好手艺教教奴婢,奴婢去做了来。”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对张妈妈道:“这一路倒是辛苦妈妈了,你把锦娘照顾得很好呢。”
张妈妈听着眼睛亮亮的,做下人的,最高兴的莫过于被主子如此肯定,她福了福,谢过王妃后,便退到了一边去。
秀姑笑着拉起她,一同去了厨房。
王妃坐了一会子,眉头不知不觉的就蹙了起来,锦娘看着诧异,看向冷华庭,冷华庭沉了声对王妃道:“娘,带我和锦娘去看他吧。”
王妃美丽的眸子里泛出一丝泪意,颤声道:“看谁?”嘴里在问,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冷华庭。
“看……那位一路忠心保护您的大叔。”冷华庭含笑说道。
“大叔?嗯,是的,一路上若没有那位大叔,娘恐怕……”王妃欣慰的点头,儿子聪慧得很,明白她的心意。
锦娘听得一头雾水,起了身,跟着冷华庭和王妃一起穿过后堂,到了一间下人居住的偏房里,忠林叔正好自那屋里出来,一见他们来了,微怔了怔,却是满脸的笑意,躬身行了礼道:“大人醒过后,刚用了些饭食,正在喝茶呢。”
王妃听了感激地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锦娘扶着腰,在后面推着冷华庭,一起进了屋,冷华庭就随手却将门掩上了。
那中年暗卫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致,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一看是王妃和锦娘两口子,神情微顿了顿,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中锦娘身上瞟过时,嘴角下意识地就勾了起来,眼里是满满的喜悦。
冷华庭突然自轮椅上站了起来,向那中年人走了过去。
中年人惊得目瞪口呆,喃喃地就喊道:“庭儿……你……你的腿真的好了?”
冷华庭扑通一下直直地跪在了中年人面前,哽声说道:“爹爹,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锦娘顿时也惊得呆了,王爷不是被人害得昏迷不醒了么?不是会丧失记忆的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一副陌生人的模样?
“不怪你,不怪你的,孩子,是爹爹无能,让你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啊,快起来,起来说话。”王爷将冷华庭扶起,一时老泪纵横,小庭的腿疾一直是王爷心里的刺,一度他曾痛恨自己的无能,让最爱的妻儿受尽委屈,当年皇上下旨夺去庭儿世子之位时,王爷差点不敢再看庭儿一眼,害怕庭儿眼里的冷漠,每每看到他性格乖张,任意妄为时,也舍不得呵责一句,只求他能过得恣意就好,反而使得小庭在府上越发的任性,动不动就拿东西砸别人的头,就算是长辈面前,一句话不好,他也会毫不留情地砸人家一个大洞,后来,虽然也知道他为了自保有几分在装,但却让王爷心中更痛了。
锦娘一见这情形,忙乖巧地上前给王爷行礼,王爷亲手扶住她,却说出如王妃一样的话来:“孩子,谢谢你,你救了庭儿,也救了为我和你娘亲啊,我知道,小庭的腿是你的功劳,是你将小庭变回了生病以前的样子,孩子,我感谢你。”
锦娘听着微郝,恭谨地回道:“爹爹,他是我相公。”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冷华庭是她的相公,所以,她对他的好,是天经地义的,是义不容辞的,是甘心情愿的,一如他对她的好,也是如此,从来没有计较过得失,称量过轻重,更不在意谁付出得更多,谁又得到的更好,他们只是两情相悦,只是如千千万万的普通夫妻一样,在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罢了。
王爷听着感慨地点头,欣慰地看着锦娘道:“你们那个世界过来的人,果然思想性情全然不一样啊。”
锦娘听了震惊得无以复加,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爷,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张,却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而王妃更是一点头绪也摸不着,只觉得王爷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还……碜人的很,这么好的媳妇,莫非是神仙……呃,妖魔不曾?
冷华庭曾经隐隐怀疑过锦娘的身份的,如今听王爷如此说,也是惊诧莫名,他知道一些锦娘的身份,那是因为他日日与锦娘在一起,自然会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可是王爷是如何知道的呢?当初,锦娘进门的第一天,王爷就将众人最眼红的墨玉传给了她,这在简亲王府乃是异数,历来,墨玉传男不传女,还只传世子,当时王爷将墨玉传给了刚进府才一天的儿媳妇,那道,那时,他看出锦娘的与众不同?
看着锦娘苍白的脸,王爷脸上笑意更深,知道自己方才那试探的话是说中了,忙安抚锦娘道:“你别害怕,爹爹不会将你当成妖怪看的。”
锦娘高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却仍是忐忑的看着王爷,更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馅,让王爷看出来了,呃,不对,王爷怎么知道自己就是来自异世的呢,当年的叶姑娘……也是魂穿的么?
王爷看出锦娘心中的疑惑,他也不急,慢慢地走到屋中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王爷和锦娘也坐,喝了一口茶,才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当初为何你一进门,爹爹就将那墨玉交到了你的手上?”
锦娘正为这事不解呢,忙点了点头,惊奇地看着王爷,王爷在锦娘的印像里有点糊涂,不够精明睿智,不然,简亲王府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家里没个好掌舵手,一家之主是个糊涂的,肯定就会让坏人钻了空子,那阴绊子便可劲儿的使着,害了妻儿痛苦多年,却还不自知,一味地对那阴险之人宽容着,让锦娘即气恼又无奈,可就是这样一个糊涂绝顶的简亲王,竟然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这叫锦娘怎么也想不通。
“还记得当初你娘去孙家见你第一面时,你作的诗么?”王爷淡淡地看着锦娘,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锦娘回想,当初王自己那时正饿得黄皮寡瘦,受尽了大夫人的欺凌,见王妃前还被玉娘K了一顿呢,写的那首诗……呃,是偷窃陆游大师的咏梅来着……
她突然眼睛一亮,随妈即又红了脸,羞得无地自容,半天也不敢抬头看人,真是的,穿越女不都是剽窃大师的诗词当诗仙诗圣的么?为毛自己只偷了一两首就被人抓包了,这也太悲催了点吧。
王爷一见她这样子,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半晌才道:“王府里,几代下来,传着一本诗集,只有历代的简亲王才能看到的,那是当年叶姑娘,也就是庭儿的曾祖母平日里练字时所作的,后来,庭儿的曾祖父将那些稿子全都整理了,收藏起来,再也没有现过世。当日,你娘亲将你作的诗拿回来爹爹看时,你都不知道,爹爹当时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差点冲到孙家去将你抢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