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宫中政变,宫人们自来就是最可怜之人,就算此时没有被箭射死,一旦刘妃成功,皇后宫里的人无疑是一个也保不住命的,很多宫人看得多了,自然想得通透,在此关头赌上一赌,以最忠心的形像展示给皇后看,如果还有命在,若太子得胜,自己便成了救驾有功之人,将来,在宫中的地位自然会比现在要强上百倍。
刘妃听得咬牙切齿,没想到皇后身边的人都如此的忠心,竟然以死相护那女人,她的心中戾气更盛,原本只是想要恐吓恐吓皇后的,心一横,手便往下挥:“放箭!”
顿时羽箭齐飞,嗖嗖作响,向李公公等宫人直射而去,立即便有两名宫女应声而倒,李公公手中拂尘挥洒如一支凌空点墨的画笔,舞将出来,竟是将皇后和自己周身罩了个密不透风,硬是没有一支箭能伤到他和皇后娘娘。
一轮羽箭下去,只死了几名宫女,但皇后身边的围护墙也因之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宫人身自觉的又移了步子,重新又围成了一圈,将皇后护住,皇后自坐上站了起来,将李公公拉开道:“退到一边去吧。”
李公公听得一震,慌道:“娘娘,危险。”
“无事,她不敢杀本宫的,不过就是想擒了本宫来要胁太子罢了,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她放箭,不过就是想要杀了你们,让我失了护恃,李暗达,你走吧。”皇后眼中也浮了泪,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宫女,哽了声对李公公道。
李公公哪里肯,皇后的话让他老泪纵横,“老奴死都不会走的。”
皇后听得一急,猛地瞪了他一眼,李公公心中微怔,却哭得更厉害了,皇后的意思他明白,是要他逃出去向太子报信呢,可是,这里只有自己有本事护着皇后一二,若自己也走了……刘妃就算不会杀了皇后,那也一定会凌辱她的,不行,堂堂皇后之尊,太子之母,岂能让那等阴贱的女人凌辱了去?而且,刘妃太过毒辣,以前对待宫里的其他妃子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个妃子因得了皇上的青睐,竟是生是被她打挖了双目,割了鼻子的。
“老奴不走,娘娘放心,殿下很快便会进来救皇后您的,老奴只须再撑个一时半刻就成了。”李公公再将走到皇后面前,将她拦住。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刘妃道,“你死了那心吧,本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没有了本宫,看你还有何筹码威协我儿。”
刘妃听得哈哈大笑,半状若疯狂,好半晌,她才收了声,阴怨毒地看着皇后道:“就是不能威协又怎么样,本宫跟你斗了几十年,一直就没有斗赢过,本宫他日就算做不成太后,也要杀了你,让你也做不成,哈哈哈,能让你死在本宫的手中,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六皇子终是听不下去了,这样的母亲,天下少见,她争来争去,没一点是为了自己的,皇后肯为太子而死,而她呢,明明还有可能会赢,却要争一时之气,在她心里,只要争赢了皇后,就够了,哪里就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过?
果然,刘妃娘娘手一抬,又要下令放箭,六皇子突然一剑向她刺去,将剑横在了她面前。
刘妃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六皇子,喝道:“你疯了吗?竟然对本宫下手,本宫是你的娘亲啊。”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娘亲?你可曾想过我的利益?你杀了皇后,那就等于将我也送上了死路,你要疯,我不陪着你了,下令,命人捉了皇后,但不许伤她。”六皇子用剑紧逼着刘妃,冷笑着说道。
情势突然变成这样,皇后脸色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六皇子其实比刘妃还要难以对付一些,若非是刘妃平日将他逼得太紧,这一次,他是很难中计犯错的,还好,他们母子并不同心,若不然,这一场斗争胜算如何,还很难料定。
刘妃气得脸色发白,对那羽林军统领点了点头,那羽林军统领便亲自向李公公攻了过去,在李公公与他过招的同时,又有几名军士向后皇攻去,场面立即混乱了起来,这时,外面终于响起了撕杀声,兵器碰撞,铿锵作响。
六皇子心中更急,丢下刘妃便向皇后擒去。
却说冷华庭,将皇上安顿好之后原想立即带兵来捉拿刘妃的,提剑跟着六皇子一追出来,便被身后的将士叫住,宫外九门提督已然率兵往里攻了,而他也明白,方才的羽林军还只是一小部份,另一大部人马却没有过来营救六皇子,其中定然有猫腻,反正太子交给他的最大的任务便是守好内宫,困住刘妃和六皇子,等太子将西山大营里,忠于太子的队伍拉出来之后,再行后事。
如果九门提督府之人一旦攻进宫来,那局势便再难控制,刘妃手中有西山大营的令牌,刘妃定然也已派人去调兵了,等太子自西山调兵回来,刘妃的人马也会接踵而来,那样,一场宫战便会演变成大战,京城百姓也会跟着糟殃。
而只要将内廷控制住,外来的人马便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明知道刘妃在宫内还有妖娥子,他也只能分些兵力先护住皇上宫里的宫人,那可是将来指证六皇子的人证,自己再带了人马去宫外部置,先将九门提督的人马挡在宫外再说。
人马布置齐整后,再直扑皇后宫里,果然坤宁宫被围,他不由大急,一跃而起向皇后殿内冲杀了进去,正好看到几名军士地对皇后下手,随手几个钱镖,将那些羽林军击退,再凌空轻点,一剑向六皇子背后刺去,大喝道:“皇后娘娘,微臣救驾来迟,请恕罪。”
六皇子差一点就要捉住皇后了,随知冷华庭又自天而降,只能回剑护住自己,那边李公公见冷华庭终于来救人了,立即精神大涨,手下便更快了许多,一番打斗下去,很快,冷华庭便一剑刺中了六皇子的右胸,而刘公公也一掌将那羽林军副统领劈倒在地。
而大殿两侧的弓箭手之类的,也被冷华庭带来的私兵射杀,刘妃娘娘眼见情势急转,自己已然难逃,而皇后却安然无漾,气得如疯妇一般,不知死活地向皇后冲去。
李公公眼尖,拂尘一扫,便将刘妃卷起老高,又一收,将刘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刘妃摔得半晌也爬不起来。
而六皇子却再也不看她一眼,捂住右胸,佯攻一招又想要逃,冷华庭直接腕了几个剑花,用剑将抵住了他的喉咙,吩咐军士将这一对母子绑了。
皇后终于转危为安,欣慰地看着冷华庭道:“小庭,你来得真及时,若非你,本宫怕是没命再见你太子哥哥了。”
冷华庭单膝点地,行了个大礼:“微臣来迟,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责罚。”
皇后亲自扶了冷华庭起来,含泪笑道:“本宫怎么会怪你,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又走向刘妃,一伸手,连连甩了她几个巴掌。
“不是斗了一辈子了么?你还是没能斗赢啊,刚才如此猖狂,以为可以至本宫于死地了吧,如今落在本宫手里,你还有何话说?”
刘妃原本美艳绝伦的脸颊立即被打红肿了起来,一边五个手掌印,嘴角也沁出一丝血迹,眼中怨毒之色更甚,一吐口中血水,向皇后喷了过去,皇后脸一偏,嫌恶地向后退开几步,对李公公道:“她平日是如何对待别的宫人的,今天也要让她尝尝自己的手段,来人,拿把薄刀来,给本宫破了她的相,她可是最以美貌自居的,本宫倒要看看,在她的脸上划下九九八十一刀以后,她还能美到哪里去。”
刘妃听得大惊失色,一个女人若是失了美貌,那还真是生不如死啊,她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心知皇后对自己恨意太深,只是破相算是便宜了自己……转头看到一边看好戏似的冷华庭,忙软了声音道:“庭儿,我可是你的姨母,你自小,姨母便是最疼你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姨母?”
冷华庭再没看到过如此无耻之人,摇了摇头道:“姨母?你还记得你是我姨母啊,我十二岁那一年,给我下毒也有姨母一的份吧,故意与我二叔设计,挑起我娘亲和父王之间不和,再将娘亲骗到你的宫里住了好久,在娘亲面前没说父王半句好话,使得她一气之下不肯回府,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并趁此向我下药,这就是你做姨母的对我的疼爱么?”
刘妃听了眼神一黯,回道:“此乃子虚乌有之事,我自来就是最疼你母亲,又怎么会设计害她和你?你不要听人胡说啊。”
冷华庭听了不由仰天一笑,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刘妃道:“好,就算当年之事我已难找出人证来指证你,那你在江南对我妻女下手一事又如何说?与西凉人联手,将炸弹埋在我江南别院,差一点将我娘子和太子殿下活埋,这又如何解释?”
刘妃听得脸上一阵阵发青,眼里惧竟更盛,没想到,这件事也被冷华庭查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她深信这也只是冷华庭的怀疑,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你就算是不喜欢姨娘,也不能如此污蔑姨娘啊,姨娘怎么会与西凉人勾结害你呢,那是西凉人挑拨离间的啊。”
“那你使了刘嬷嬷对在我娘子生产时下手,差点害死我娘子和我的扬哥儿一事又怎么说?你别又不承认,刘嬷嬷可正被我关在简亲王府的暗室里呢,她可是你最忠实的一条老狗了,你不会不记得她了吧。”冷华庭眼如冰寒,一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娘亲有着六分相似的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和自己最亲之人,便心火直冒,恨不能亲手剜出她的心来,看看是红还是黑。
刘妃听得张目结舌,脱口便道:“刘嬷嬷……她……她不是被你们毒死了么?怎么……”
“终于肯承认了?哼,毒死了她又如何指证你这阴毒的恶妇?”冷华庭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对皇后娘一拱手道:“娘娘,您千万别手下留情,微臣,没有这样的恶毒的姨母,您想要如何惩处她,尽管不要客气,留下一口气就成,微臣还想让娘子来看看她究竟会有多惨的下场。让她也出口恶气才好。”
皇后听了点了点头,笑道:“小庭尽管放心,本宫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就这么死了,可不太便宜她了么?”一招手,有太监果然端了一个小盘子过来,上面平放着一把薄薄的小刀,那是净事房专门阉割太监所用的刀具,最是锋利无比,刘妃娘娘看得心胆惧裂,转头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六皇子。
六皇子自身难保,心中惊惧得很,只盼着冷华庭不会将气也撒到自己身上来,哪里还顾得了刘妃,再者,他对刘妃也实在是失望透了顶,若她不是只顾着她自己,明知是计还冒险行事,自己也不会落成现在这个下场,他对刘妃如今只剩了恨意了。
刘妃被人死死按住,拿刀的小太监脸上带着一丝快慰的笑意,这小刀曾经让他由一个好生生的男人变为了太监,如今终于可以拿来用在这些个主子的身了,让他兴奋莫明,下手时,柔声劝道:“娘娘别怕,很快的,一刀下去,并不疼,奴才的手法很精湛哦。”
只听一声尖叫,冷华庭转头来看,只见刘妃的脸颊上被那小太监斜斜地削了一块皮,模样狰狞可怕,这样残酷的刑罚,他懒得再看,转身对皇后道:“娘娘请移驾乾清宫,皇上只是昏迷,还望娘娘多加照应,微臣要去宫墙处督战了。”
皇后点了点头,着宫人继续对刘妃施刑,而六皇子则被军士带走,皇后临走时道:“施完刑后将这贱人扔进冷宫吧,每日给些残饭,不得将她饿死了。”
走到外面,冷华庭很是不解,问皇后:“刘妃毕竟是后宫之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记羽林军统领和九门提督都听命于她?”
皇后听着叹了口气道:“她的手段很是高明,又善于心计,更善于……狐媚惑人,那几个羽林军统领原就与她有旧情……本宫也曾提醒过皇上,但皇上那时总认为让她牵制我正好,以为我只是在诋毁于她,所以,倒让她成了些事,至于九门提督嘛,本宫就不清楚这其中内情了,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时,宫外打斗声震天的晌,有军士来报,说太子殿下率兵勤王来了,九门提督见太子到,已经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了。
这样,一场宫变总算平息下来,太子打马进宫,在内宫外下了马,狂奔进了乾清宫,一看到昏迷在龙床之上的皇上,便失声痛哭了起来,刘医正正在给皇上把脉,半晌,他才劝了太子道:“此毒不会伤身的,皇上过阵子就能醒过来,太子殿下也无须太过悲伤。”
站在一旁的皇后和冷华庭听得一滞,这是什么话,皇上一阵子就能醒来,那所有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太子哭皇上倒是情出内心,但一听皇上就要醒来,心中也是一震,皇这若这会子醒来,还如原先一样刚愎自用,那大锦的江山又在危险了,心下一急,便问道:“不知这一阵子,得是多久?”怎么也要等打败了西凉再醒来才好啊。
刘医正不紧不慢的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皱了眉道:“不久,也就是个三到五年吧。”
冷华庭差点没被他这话给呛道,这个刘医正,总是不分场合的耍人,这么紧张的情境之下,他也能说出如此让人无奈的话来。
太子也是听得哭笑不得,又不好将刘医正怎么样,只能拿眼瞪他,刘医正老神在在的开着药方,才太子道:“唉,其实微臣方才也是想往好里了说,这病啊,身子是不会伤的,只是会变糊涂,伤了脑子,三年五年的,醒来了,也不能恢复到以往的清明了,殿下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太子眉头一紧,看向冷华庭,冷华庭半挑了眉,笑着回看他,那意思便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心里惦记着家里,出来了不少时间了,锦娘定然在家里很担心呢,宫里既然完了,自然是要回家看老婆孩子的了。
一拱手,正要告辞,这时,有宫人来报,说恭亲王正等在宫外,有事求见太子殿下。
太子听得微怔,宫中政变,依着以往的规矩,没有野心和权势的亲王一般会装聋作哑,等事态平稳后才出现的,怎么这会子,最稳重不问世事的恭亲王爷倒来了,是来表忠习的么?
传令让恭亲王进来,老恭亲王一进门便要下跪行礼,太子忙上前托住道:“老叔爷,您这是有何事?”
恭亲王爷一脸的愧色,不自在的看了冷华庭一眼,垂了眸,半晌才道:“回殿下,简亲王世子冷华堂就在方才被人理应外合的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