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套了马车,江宛吃过早饭,就带着阿柔和蜻姐儿出门了。
两个小姑娘昨夜缠了她一晚,江宛精神不济,在路上便打了个盹。
这一盹的功夫,自然是容不得她做一场梦的,但迷蒙间,江宛好似回到了第一次回江府的时候,那时候她初到大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祖父和弟弟面前露馅,被发现不是原装的江宛,所以心里很是焦虑,但是一见到祖父和弟弟,便从心里生出亲切来,好似今生不是亲人,前世也一定是。
一别累月,他们一定担心坏了。
江府那头,江宛已经派人去知会过,老爷子和江辞都是在家的。
只是江宛没想到,这么冷的天,他们会特意在门口等她。
江辞搀着老爷子站在大门前,一见马车,便急急向前,江宛见了,几乎是滚下了马车,她的眼泪刷地落下,擦也不知道擦,就冲到了老爷子跟前。
“祖父!”江宛喊了一声,拉住老爷子的手。
“傻丫头,久别重逢,是人生一大喜事,哭什么。”江老爷子抹掉她脸颊上的眼泪。
江宛抽噎道:“我也不知道。”
就是委屈,心里有好多好多的委屈,说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江宛用袖子擦眼泪,“祖父,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江老爷子:“哪儿的话。”
江宛摇摇头,退开一步,深深福了下去。
第一次来江府,老爷子也在门口等她,说不愿被御史弹劾,非要按品级给她行礼。
江辞上前一步,一把扶起江宛,手上递了块手绢过去:“姐姐,快起来吧,咱们屋里说话。”
江宛看着江辞沉稳的表情,只觉得江辞人没长大多少,却老陈了许多,又是一阵心疼。
进了屋,各自坐下,江家的一老一少便开始盘问江宛了。
究竟为何失踪,何人带走了她,带走她所为何事,此事有几分凶险,可曾受伤,可曾受气,可曾生病,赶路可辛苦,吃得可习惯,睡得可安稳。
简直有千百个问题要答,江宛头都大了。
因江辞在,她把能说的都说了,至于北地交战之事,却一概未提,只说是受了霍娘子救济,一直留在浚州,至于为何消瘦,大抵是因为当地饭菜不合口味,又忧心战事的缘故。
她半真半假,江辞倒是信了,江老爷子知道内情,却不好打发。
待说得差不多了,江老爷子就叫江辞领着两个妹妹去玩,关了书房门,与江宛说起正事来。
如今江老爷子跟周相走动频繁,他想问江宛的,自然也跟余蘅有关。
总而言之,皇帝没救了,二皇子八岁,三皇子七岁,四皇子五岁,呆板的呆板,贪玩的贪玩,还有一个压根不懂事,岂能担当大任。
为了家国天下,这个担子最终还是落在余蘅身上最为稳妥。
周相和江老爷子这些日子忙碌,就是为了在昭王回京前,替昭王铺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周相以为自己是宵衣旰食为天下计,所以在承平帝面前腰板也挺得直,不过,他错料了昭王——昭王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江老爷子问的就是这个。
“依你看,他是真无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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