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的时候,塔吉拉.库弗和曼科.卡帕克都愿意停下手中正在进行的战争来开木达扎大会的原因之一。对于这两个国家来说,只不过是把战场拉到另一个场所罢了。
在所有人都认可木达扎大会约定俗成的规则的情况下,自己要不要强行终止这场比赛呢?毕竟自己是一个大皇帝。想要阻止的话完全可以用武力征服在场的所有人。
只是这样的话,可能会触犯众怒。
俗话说入乡随俗,自己并不是美洲人。作为一个来宾,哪怕这里人的习俗看起来再怪异血腥自己也只能去尝试接受,用时间和教育的力量来改变大家多年以来的传统。
倘若强行以武力来改变这一现状,只会激起人民的反抗欲望。
而且假如自己用武力来接管的话,流的血只会更多。本来每场比赛只会死伤一两个人,但是自己坦克开起来,机枪扫起来,那死亡的人就可能会是几千几万几十万了。
有鉴于此,王希咖只能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想要强行叫停比赛的冲动,耐着性子以一个观众的身份继续观看这场比赛。就像在场的所有人一样。
“你觉得下面这两人谁会赢?”王希咖问郎那多。
木达扎大会开始以后,大家就有意无意的各族群分开坐了。阿兹特克人,印加人,玛雅人当然是跟自己的族人坐在一起观看这自不必说。
而一段时间以来形影不离的血牙和灰海狸,萨列满也彼此分开了一段距离。血牙跟他的科莫奇狼人群体坐在一起,灰海狸跟他的阿帕奇美洲虎人坐在一起。就连从老大陆带来的群体也彼此分开坐。
上河口来的人坐一拨儿,下河口来的坐一拨儿。旧大陆来的白毛人少年坐一拨儿,安迪,杰克斯的黄毛人坐一拨儿——似乎在这个时刻,每个人都能无意识的知道自己是哪一拨儿的。
王希咖身旁的是狼人草原来的狼人。王希咖本来以为草原狼人们会跟他们的近亲北美狼人科莫奇人坐一拨儿,没想到他们还是下意识的围绕在自己身边。这意味着他们很认可自己的狼王身份,这一点让王希咖很是感动。
“那当然是狼人会赢了。速度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觉得这个科莫奇人有点东西啊,看下面这个狼人的速度,不亚于塞申斯。”郎那多头也不抬的说道。这场比赛他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王希咖把目光转到场下:场面果然像郎那多说的那样进入了一边倒的局面。阿帕奇武士开头一扑,一扫,一剪的猫科动物战斗三板斧用完之后就没招了,只是一再重复老套路。
相比起来科莫奇狼人就显得游刃有余。他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总是以逸待劳,以后腿为圆心蹲在那里。头就像向日葵一样,永远盯着阿帕奇人攻击的方向。阿帕奇人扑过来他就闪开,等阿帕奇人停下来它就闪点般的冲上去咬一口,然后再跳开。
狼人的速度真的是很快,美洲虎根本咬不到它,只能对着满场的残影干生气。
渐渐的,阿帕奇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血流的也越来越多。科莫奇人此时已经不是在战斗了,而是在戏弄对方。他一点点的耗尽对方的体力和战斗意志,以庖丁解牛般的技术一点点的凌迟对手。
终于,在留下了最后一道可怕的伤口之后,阿帕奇美洲虎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已经失血过多无力再战斗了。此刻的他,只求解脱。
于是科莫奇狼人跳将过来,照着阿帕奇美洲虎的喉管来了干净利落致命的一口——甘甜的鲜血瞬间充斥口腔,这是胜利的滋味。
全场观众都沸腾了,一起为这场精彩的比赛喝彩,也为科莫奇胜利者的战斗技巧而欢呼。
科莫奇老大血牙也鼓起掌来,对着场下胜利的族人频频点头,投去赞赏的眼光——这一刻,他是否想到自己当时在王希咖的船上被灰海狸偷袭时的场景呢?
而阿帕奇老大灰海狸脸上还是毫无表情。这人一向很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如果是以前,科莫奇人和阿帕奇人互相仇杀的时代,这无疑又给两大部族增添了一笔血仇。但是在现在,两家和好了,因此只能当作一场普通比赛来看了。
至少他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至于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胜利者向把脸转向王希咖,想得到鼓励。然而王希咖还是面无表情。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一首叫止战之殇的歌曲。
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
是否醒来又面包当早餐,再喝碗面汤?
该怎么向失败的那个阿帕奇兄弟的家人交代呢?